耀祖提出,甄应嘉同意,执行了毁堤淹田的昏招。”
“毁田低价并购灾民土地,再改为桑田,将灾民用作廉价的短工,是他们二人的谋划。”
“但是又出现了漕帮来搅局,导致一时之间未能收购淹田。遂二人又拟一法,火龙烧仓,烧掉漕帮的粮食,然而去时,漕帮的粮仓已经被烧过,之后便奈何不得了。”
“后来官府赈灾也不积极,只是在和漕帮拉锯,看漕帮究竟能运来多少粮食。粮食有数,耗尽之后,还是要有很多人卖田,他们打得便是这个主意。”
岳凌微微点头,再望向场间众人,冷声道:“你们,可还有什么争辩的?”
钱仕渊当即起身,道:“侯爷,你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
甄应嘉也起身反驳道:“侯爷,他本是罪臣之身,他的话只是攀咬想要拉我们下水,好减轻自己的罪名。”
其中地位最低的徐耀祖,也忍不住道:“侯爷,我便是再大胆,也不能干出这等枉为人伦之事,还望大人明察。”
“你们当我没查吗?”
岳凌让出一步,显露出妙玉的身影来。
“她便是朱知府的遗女,终日养在蟠香寺,所以你们不得而知,朱知府能往京城送去饿殍图,真以为不会留下别的线索?”
众人神色大变,一脸惶恐的望向妙玉。
妙玉清冷的容颜,此刻更是冷若冰霜,恨不得当场将一旁近卫的佩刀抽出来,将几人抹杀掉。
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做不出这等事来,还得凭借岳凌。
妙玉抿了抿嘴唇,泪光闪闪的望向岳凌,委身福礼道:“还望侯爷为小女做主。”
岳凌微微颔首,声音又冷了几分,扫视场间众人,“我早在一月之前就抵达了苏州,你们当我这一个月是白待的?实话说,漕帮赈灾之事,便是由我授意去做的。本侯若是想栽赃,一个火龙烧仓,就能让你们所有人的官袍都扒掉,抄家!”
特意的走来甄应嘉面前,岳凌冷眼望着,怒道:“其中有你最为可恶。毁堤淹田之后,再用织造局的名头买田。织造局在外,就是皇家的颜面,你打着陛下的幌子来兼并田亩,是想让陛下失于民心?”
“狼子野心,不杀之,不能心快!”
岳凌抽出佩剑,剑锋指在甄应嘉的肩头。
甄应嘉今日才见得了大名鼎鼎安京侯的风头,面上如丧考妣,呆愣愣的坐了回去,再不敢说什么了。
“今日费这一番口舌,本侯只是看你们有没有悔改之意,看来也没有,那就也没什么好说的。”
“来人,将他们尽数羁押,关入大牢,日夜看守,不得人探望。待本侯修书一封,去往京城请天子剑,回来便斩尽你们这些国贼禄鬼!”
近卫立即出列,在岳凌的示意下将堂上有牵扯的几人尽数押了下去。
上一刻还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眼下却被士兵押着如同罪囚,这一幕是将亭外众人惊得尽皆说不出话来了。
闲杂人等皆被清退,施夫子和司马道长也同时起身,向岳凌拱手。
“我们二人,来此就是想来见一见侯爷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侯爷赤诚肝胆,是为国士无双。”
施夫子说罢,司马道长也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有安京侯为百姓做主,是百姓之福。”
两人互相搀扶着,就往亭外走。
亭内,就只剩了三个女子和岳凌在场。
见到心心念念的岳凌,久别重逢的悸动,让林黛玉有些无法自持了。
方才更有岳凌为她出头,是每时每刻都在护着她的岳大哥,她内心感动不已。
从席后绕了出来,曾经在皇后那打的无数腹稿,此刻都好似抛到了脑后,林黛玉只想扑进岳凌怀里,倚靠着,依靠着。
可才迈出几步,林黛玉就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距离岳凌更近的妙玉,冲在了前面,踮起脚尖,便在岳凌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而后便匆匆跑走了……
岳凌的眸光也聚焦在林黛玉身上,当下同样猝不及防,来不及闪躲,等脸颊挂上了一抹湿润,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向妙玉落荒而逃的背影。
“岳大哥!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