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不下嘉兴,怕是要惨败退出去。”
“李兄意思是方腊打不过那些宋军?”张顺看着他挑挑眉头:“当年陛下杀他们如屠狗。”
“环庆兵,是西军。”李助斜眼看他一下:“你何时开始觉得宋军孱弱的?”
张顺挠挠头,看看一旁没出声的杨林、马麟、时迁三人:“当年咱们在梁山时,他们可不就是孱弱的紧?西军也败在咱们手下。”
杨林、马麟点点头,时迁一咋舌,猛拍一下大腿:“俺当时不在梁山啊……入娘的,错过多少好戏。”
“那也是因为陛下咱们才胜的,当年弄那些兵甲费了咱们多少气力,若不是京东的官儿相帮……”
李助摇摇头,顿了一下:“然而放眼宋国境内,凡是平乱之战,助还未见宋军输过,更何况是动用了西军南下。”
张顺张张口,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是郁闷的点点头,承认他说的不错,随即一摊手:“那恁说怎办?”
“总要先去看看的,我也好奇这纵横东南的方腊军是何等模样。”
李助捻着胡须,脸上带着笑意:“只是咱们这点人手还是少了些,总要多些人方才稳妥。”
随即转向杨林:“杨林,你带五个人回港口,再带百人出来,船上只留少量水手看船就是。”“俺这就走。”杨林一点头,知道时间紧迫,连忙点了五个水兵举着火把向回跑。
“时迁。”
被点名的鼓上蚤一挺腰杆儿:“你为人机警,带五人骑马在前探路,若是见着嘉兴那边的方腊军,想法子摸清他们门路。”
“交给俺了。”
时迁拍拍胸脯,招呼了五个人,将缴获的骡马带过来,挑了六匹健硕的,飞身上马就走。
李助这才一挥手:“走,咱们跟在后面,只希望西军不要明日即到,否则这热闹就看不成了。”
漫不经心的话语从这金剑先生口中说出,其余几人都是“嘿嘿——”怪笑起来,浑然没把即将到来的战事当回事儿,都是打打杀杀起来的,这点儿场面还不至于让他们忌惮。
秀州这里不过只是位于东南一方土地不起眼的一隅。
自方腊打下杭州以来,整个东南地界都在沸腾,有野心有实力的人被那烈火燎原一般的景象一激,顿时将身家性命放去一边,拎着把刀就入了义军之中。
苏州石生,湖州陆行儿,永康县陈十四在拜会过杭州的方腊后,纷纷将旗换成统一的永乐制式,随后向着四方折射,期盼拿下广德军等地。
而最先报捷的,却是上月就受命攻打歙州的方杰,靠着王寅的策略与司行方的勇猛,这一路直接打通了西面的道路。
方腊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组建朝廷,先将自己兄弟方貌封为睦州知州,守自家老巢青溪县,又将方七佛封为大将军,明旨令其快速拿下秀州。
方腊此时也是私心作祟,方杰虽说没被他提拔入朝中,却是给了个歙州知州的职位,长子方天杰领婺州、次子方亳领衢州,算是将这江南的半壁江山握入手中。
继而又命方肥为大丞相,东南名士娄敏中、祖士远两人为左右丞,吕师囊、仇道人、陈箍桶、王寅或为将军或为尚书,继续指挥军队攻略周边各郡。
可惜他现在人员太多,一时间没法将所有官职分封下去,军中仍然沿用着起事之时的渠帅称呼,这也在他的预计之中。
只是总有事情出乎这位永乐大帝之料。
……
披风交给小太监捧着。
童贯穿着一身锦袍走入房中坐下,大批的侍卫穿着盔甲,外罩绯色战袍,压着刀柄立在屋子外面,穿着官服的几个东南官员相互看看,小心翼翼的走进房中,拱手对着童贯一礼:“下官拜见太傅。”
“这些俗礼就别做了。”
童贯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挺起宽厚的胸膛,说话间,下颔的短须让几个官儿不住上瞥,早就听闻泾国公虽是个阉人却长有胡须,原来还真有,当真是开了眼界。
这些人也不怀疑,毕竟童贯身为皇帝身边红人,要是作假,依着官家好玩乐的性子早就发现了,断不会任其在外招摇这般长时间。
“洒家今次来就是为解决江南之乱,要知朝廷一直有北伐之心,江南又是赋税重地,官家容不得这里有失。”
有小太监弓着身子,从一旁将热茶放到桌上,随后悄无声息的退下。
童贯一伸手端着茶船,掀起茶盖儿,他不喜欢喝点茶,反是比较钟情加了中药引子的果茶,拿盖子拨弄一下,吹口气,凑近唇边。
抬眼看看显得有些局促的官员,皱下眉头,轻轻呷了一口,盖上放去一边,换上一副笑脸:“各位,今次官家给了洒家全权处置之权,有什么能降低民怨、快速平定的法子但说无妨。”
看他们在对面交换目光,又说了一句:“洒家为人如何你等是知晓的,只要速定东南,分润尔等一份功劳乃是易事,反之……”
目光扫视一下:“官家若是问责洒家,洒家就拿尔等脑袋顶缸。”
站着的几道身影微微动了一下,终是有人上前:“太傅,东南民众之所以背反,皆是因为应奉局索求无度……”
偷看眼童贯,见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