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停盯着你。”
阿如终于明白陆松鸣在担心什么了,樊缨这个人就是能时时处处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甚至内心想法,这样的人若做不了家人最好什么身份也别给。
但能被人这样事无巨细的理解,又何尝不是一种安心呢?
“嗯!”阿如答应着。院子里是如洗一般的清朗月色,正像此刻她的心一样,也是安稳清明的。
柳叶再一次被带回了漠北,当然此一时彼一时。彼时她两个是孤身出降的公主婢女,如今阿如已经执掌了漠北权柄,前来议事的几大部首领都要恭敬下拜,山呼“哈腾”。
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务指给她干,便先叫她去照看着养伤的沈濯。阿如本也提防着她,近身从不叫她伺候,她便也乐得逍遥每日在四处溜达。
元若引乌衣先生进来的时候远远看见柳叶在山坡上与鹰奴说话,便也留了心。
乌衣先生是来给阿如送画稿的,之前说要将甘州一战的盛况画上崖壁,这就画好了:“殿下,本来早该来的,只是这位画师一稿难求。且他是个怪人,有许多规矩,阴天不画无酒不画心情不好也不画,实在是花钱也赶不出来,这才耽误了。”
阿如眼见画稿徐徐打开,是一副宏大的欢庆图。漫天诸佛现世人间,个个喜气洋洋;各种天界乐器无人弹拨却腾空而上,仿佛演奏出悦耳的仙乐;画稿中间一队人马疾驰而来,领头的红色披风,眼眉婉转,嫣然就是阿如的模样;军队之外是看热闹的百姓,形态各异,无一不是欢乐崇敬的表情;最下方是身姿袅娜的舞姬赤脚踩在小圆毯上正跳起喧闹的胡腾舞。
极巧妙地将现世与佛陀融合在一张画里,且其乐融融毫不违和,俨然就是高手之作。
阿如很满意,笑向乌衣先生:“不怪这画师毛病多,果真是才华横溢。只是这街市景象我看着倒像是京都的模样,这位画师难道是京都人?”
乌衣先生忙回:“殿下猜得不错,正是京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