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这是蛊留下的?”
闻祁凤目一闪。
他当然知道,因为他亲眼见过时榆是如何炼制蛊虫的。
见他不说话,时榆一把反握住他的手,满眼期待的问他:“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闻祁望着眼前这双大大的杏眼,潋滟多情,像托着明月的秋池。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想护住她眼里的那一轮明月长明。
意识到这个念头时,他心里狠狠一颤,陡然清醒过来。
他竟然会在乎时榆眼里会不会有光?
他一定是疯了,不过一山野孤女,不过几个月的落难时光,竟然能左右他的情绪?
一定是时榆故意引起他的回忆导致的。
他迅速抬手掐住时榆的下颌,那张秀丽的脸颊被他掐得有些变形。
“是本王太过纵容你,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若再有逾越,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时榆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从头冷到脚,心里泄了气。
“知,知道了。”
闻祁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明亮的眼睛不再清澈,雾蒙蒙的黯淡下来。急颤的眼睫似随风飘落的叶,像是离了魂。
明月碎了,碎成了齑粉,瞬间湮灭于无尽的黑暗里。
还是被他亲手碾碎的。
闻祁松开时榆。
时榆跌跌后退了两步。
闻祁转过身去,冷声道:“退下。”。
时榆低头将烫伤药放回在茶几上,从他身旁快速走出去。
“还有——”闻祁转身,看着时榆坍塌的背影,道,“以后不准在本王的府邸炼制那些邪术。”
良久,时榆方道:“好。”
闻祁回到位置上,看了一眼手边的烫伤药,只觉憋闷无比。
“长丰!”
“王爷。”
闻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去挑些补气血的药材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