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张议潮,却见张议潮也点了点头:
“二郎说的有理,你若真的遭了难,便往南边撤军,想来无人敢于为难那刘牧之。”
“是……”
见状,张淮铨只能自认倒霉的点头,随后在张议潮的吩咐中,前往右神武军挑选了二百精锐。
圣旨宣读不到三日,长安的官员们便已经将一千二百余名囚犯和二百多辆挽马车准备好。
九月二十正午,张淮铨与王宗会便率领二百右神武军抵达了金光门。
秋风猎猎,旌旗作响,长枪如林,甲胄鲜明。
不得不说,经过张议潮训练,原本如草包般的右神武军,倒是也有了几分模样。
二百右神武军虽然依旧算不得精锐,却也能穿戴甲胄,驾车行军,井井有条。
要知道北衙六军在此前堪称废物,一个个脑满肠肥的连甲胄都穿不上,即便穿上了也气喘吁吁,不能作战。
这些兵连长安本地人都看不起,平时更是搞一些杂七杂八的活动,为长安百姓视为禁军耻辱。
如今被张议潮操训几个月,竟然能负甲驾车行军,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进步。
金光门楼前,王宗实俯视着这二百右神武军队伍,心头不禁想到了剩余一千三百右神武军。
“长此以往,这张议潮恐怕还真能将右神武军训练出彩……”
想到这里,王宗实不免对张议潮起了想法,心头升起将对方拉拢到自己阵营的想法。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否决了这种想法,只因皇帝警惕归义军太甚,若是自己与之牵连,恐怕会受牵连。
“可惜啊……”
惋惜一声,王宗实便转身离去,而张淮铨等人也渐渐隐没于天边。
在张淮铨他们出发之时,长安城也断断续续收到了东边和南边的捷报。
九月末,淮南节度使崔铉率军攻克宣州,斩叛将康全泰及其党四百余人。
崔铉奏表宣州已平,请辞宣歙观察使。
李忱得知后,准其请辞宣歙观察使,着其返回淮南坐镇。
十月初,朝廷以宣州团练使温璋为宣歙观察使,温璋奏表宣歙二州涌入淮南饥民十余万,宣歙二州不能制,请截留秋粮赈灾。
几日后,岭南节度使高骈奏表湖南军乱已平,叛将石载顺及其党四百二十四人被平。
江西观察使韦宙奏表江西军乱已平,斩叛将毛鹤及其党五百余人。
韦宙奏请留山南东道捕盗将二百人于江西,以季友为都虞候,以此重新编练江西军。
容管经略使宋涯率黄头军百人入容州,杀乱首都虞侯来正,以谋叛罪上奏。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容州、江西、湖南、宣州等四处平乱被平,仅剩岭南叛军一处。
加之高骈南下速度迅捷,岭南军乱被平指日可待。
面对重新“太平”下来的时局,李忱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连带着身体都好了些。
只是在他身体初愈的时候,会宁军节度使张直方也接收了朝廷派给凉州赤水军的钱粮,护送王端章及钱粮送往姑臧。十月下旬,凉州已然飞雪。
尽管还没有达到远近白茫一片的景象,但白毛风与大雪的环境,还是让驻守凉州的兵卒怨声载道。
“娘贼的,这大雪纷飞,朝廷的调令怎么还不下来?”
“不会要守到年关去吧!”
吴煨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姑臧军营响起,他走入牙门之中,抖落身上的积雪。
王守文在牙门内坐着,面前放着一个火盆,时不时往里面添柴。
听到吴煨的话后,王守文揉了揉眉心,在对方坐下后才开口道:
“我这几天眉头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能有什么事情?”吴煨大大咧咧的反问,同时说道:
“这姑臧城内只有一千会宁军,可赤水军却有两千。”
“不对……”王守文打断道:
“赤水军确实有两千,但是你别忘了,这其中除了我们天平的五百老兄弟外,剩下一千五都是关内道的募兵。”
“郓州的两千五百弟兄,都被调往嘉麟、番和、昌松三个城池去了。”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光凭我们这五百弟兄,可不一定真能闹出什么动静。”
吴煨闻言也反应过来了,随后皱眉道:“应该不至于吧?”
他话音落下,牙门外便小跑进入一名校尉。
“牙将,东门有兄弟传来消息,王端章、张直方带着一千会宁军和两千民夫,一千多车钱粮在东门和索刺史交接。”
“一千多车钱粮?!”
“你没看错?”
二人闻言站了起来,眼底流露贪婪之色。
只是片刻后,二人眼神又渐渐清澈起来。
不到万不得已,谁又愿意闹事情。
他们戍期在即,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更何况他们这六年赚的钱粮也不少了,带着这些钱粮回家,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这般想着,王守文和吴煨坐下。
“知道了,若是有别的异动,及时告知我们。”
“是!”
校尉退下,王守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