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
凉州就在眼前,刘继隆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张淮深越快移镇甘州,唐廷那边对索勋的疑心就越重。
没有唐廷迁入人口,索勋在凉州的统治便是昙一现,转瞬崩塌。
不管索勋是死是逃,对于自己而言,这都是入主凉州的机会。
哪怕汉口已经被张淮深迁走,但对于自己而言,凉州那几十万亩熟地更为重要。
只要拿下凉州,他就能迁徙百姓在凉州开垦驻兵。
日后掠走西川人口后,也能有个安置的地方。
开垦熟地,可比开垦荒地轻松便宜多了。
这般想着,刘继隆继续说道:“府库中还有多少钱帛?”
他之所以询问,是因为陈瑛北上还没押运钱财回来,而且距离发下半年军饷也不过两个月了,他可不想弄得没钱买人。
“节帅放心,府库之中尚有十二万贯钱及价值六万贯的金银。”
高进达开口安抚了刘继隆,刘继隆听后颔首道:“把钱运往松州,十二万贯足够买四五万饥民了。”
“魏谟既然是为了赈济饥民,想来不会贩卖很多。”
“是!”高进达应下,刘继隆见状便遣散了众人,返回内堂看了看封徽情况后,便转头去了临州大学。
他在临州大学继续讲课,而代表他的书信也由轻骑带往了鄯州,准备走大斗拔谷道前往甘州张掖,招降占据张掖的李渭父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间便到了四月十五日。
这一日,张淮深在番和集结两千精骑,四千甲兵,集结一万民夫和一万四千多民夫家眷向甘州进军。
大军旌旗招展,向着焉支山迈进。
不过与此同时,张淮满却率甲兵五百,驻守住了昌松城,没给索勋抢占昌松的机会。
索勋也不着急,毕竟张淮深只要移镇,他后面机会多的是。
更何况此时有件事令他感到棘手,为此他和作为天使的王端章十分焦虑。
“王守文与吴煨麾下的五百天平老卒十分悍勇,若是知道朝廷不让他们回乡,必然会煽动赤水军作乱。”
“以使君麾下这二千五百精锐,恐怕难以制止他们。”
赤水城衙门内,王端章十分焦虑,冷汗在额间直冒。
对此,索勋面色阴沉,心里也知道王端章所说属实。
五千赤水军距离戍期只剩八个月,倘若他们要提前走,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将其阻拦。
不过他们要是真的走了,那自己占据河西,西讨张淮深,南伐刘继隆的计划就破灭了,说不定连回鹘与嗢末都敢来他头上踩一脚。
想到这里,索勋黑着脸看向王端章:“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他们,等张淮深移镇甘州再看。”
“此外,劳请王天使向朝廷阐明凉州当下情况,请朝廷先迁徙发配足够的汉口来助我。”
“若是有足够的汉口和甲胄,即便赤水军东归,我二人也能在汉口之中招募骁勇善战者。”
“好!”王端章没有主见,胆小怯懦,故此索勋说什么,他基本都一概照做。
二人没有知会王守文与吴煨,便先将朝廷的旨意藏了起来。
在他们做着谋划的时候,在秦州坐了几年冷板凳的高骈也忍不住了。
他并不知道刘继隆与张淮深、张议潮的算计,他只知道自己三十有七,如今还只是一个秦陇刺史,天雄军节度使,这与他预期不符。
正因如此,他召集了军中将领,齐聚上邽衙门之中。
堂内,高骈坐在主位,而左首分别是张璘、梁缵、鲁褥月,右首则是王重任、蔺茹真将等人。
面对众人,高骈也开口道:
“这些日子,我已经向长安施了不少力气,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今日召诸位前来,主要是想询问诸位,倘若某调离秦陇,诸位是否还愿意随某前往他处?”
高骈话音落下,张璘立马作揖:
“使君这是什么意思,某与使君从神策军中走出,使君前往他处,某自然跟随!”
“某亦是同理!”梁赞与王重任也纷纷作揖附和。
见状,高骈将目光投向了蔺茹真将和鲁褥月。
鲁褥月和蔺茹真将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此次常议的目标正是二人。
鲁褥月倒是表态的很快,毕竟在他看来,只要高骈是高升,那跟着他也没有问题。
至于已经安定下来的部众,愿意走的就跟着走,不愿意走的另说。
“我自然要跟着使君,不管使君去哪,我都紧跟使君。”
鲁褥月作揖行礼,但又补充道:“不过我麾下部众,不少人都不愿意离开秦州,我也只能试着劝说。”
“好!”高骈满意颔首,目光投向蔺茹真将。
蔺茹真将见状,沉默片刻后才道:“我理应跟着使君离开,不过刘继隆曾杀我主,不报此仇,我心难安。”
高骈见状眯了眯眼睛道:“蔺茹都护大可放心,这刘继隆不安分,日后必然生乱。”
“换做旁人,不一定能制住他,届时朝廷还得征调我们来讨伐他,不愁没有报仇的机会。”
高骈此言说罢,蔺茹真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