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事迹碑。”
“只是可惜,这里许多人都是独身,没有妻儿老小来讲述他们的过去,所以有事迹碑的烈士并不多。”
“我记得节帅还说过,他说历史也是这样,简单的一页纸、一段话,便概括了一个人的一生,但那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是一个人活了几十年后留下的事情。”
张昶长吁一口气,不等李商隐继续询问,便见刘继隆起身向墓园外走去。
不止是他,许多官员都跟着他向外走去,这代表今日的祭奠就这样结束了。
半个时辰后,众人下山返回了狄道城内,而李商隐也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他坐在书房沉默许久,回想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以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尤其是张昶对他说的那些话。
半响之后,他站了起来,研墨动笔,写下了“元日祭陇右烈士文”这几个字,随后向下写去。
与此同时,返回都护府的刘继隆,也在都护府的正堂开了个简短的小会。
小会人数不多,仅有刘继隆、高进达、崔恕和张昶、曹茂五人。
“河州的兵马都撤回去了吗?”
刘继隆询问张昶,张昶颔首道:“都撤回各州了,那论恐热估计在廓州和尚婢婢打的火热呢。”
“嗯”刘继隆点头,随后看向曹茂:“口马之事如何?”
曹茂先行作揖:“利州的那七千四百多人被安排去了大夏县和渭源县。”
“除夕前夜,俞从晖、王焘他们从剑南道、山南西道带来的四千多百姓也恢复了良籍,安排去了河州的抱罕。”
“下官算了算,去年我们从各州所获人口,合计二万一千四百六十七口。”
眼下曹茂专职负责对南边的口马贸易事宜,对这些情况自然清楚。
不仅如此,他也负责牙商们在各州所置“三仙楼”的情报工作。
说是情报工作,其实就是把各州民间能打探到的消息,通过信鸽送来狄道。
不过陇右人烟稀少而多山,故此山中猛禽不少,消耗的信鸽很多,因此除了极其严重的情报外,各楼都是一月禀告一次。
“腊月间,南边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唯一一件大事,估计就是东川节度使换为了前兵部侍郎、诸道盐铁转运使韦有翼。”
“俞从晖、王焘等人在南下前便已经与下官交代,若是韦有翼想要阻止衙门在东川的口马贸易,那他们会想办法拉拢韦有翼的。”
为了做生意,俞从晖和王焘等人也没少为陇右出力。
得知南边没有什么大事能影响到口马贸易,刘继隆便安心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了高进达。
高进达见状,当即作揖道:“如今陇右有户四万七千六十四,十九万九千六百二十七口。”
“耕地一百四十二万四千三百五十七亩,另有三十四万六千五百一十一亩的一、二年复垦地。”
“按照去年的速度来看,今年也能开垦最少二十万亩荒地为复垦地。”
“此外,陇右在河州、临州、渭州、兰州、岷州有牧场九十二处。”
“牧场内有育种军马二千六百四十五匹,乘马七千六百五十四匹,挽马三万六千二百六十匹,黄牛五万六千余二十七头,羊十八万五……”
“府库中,尚有金银铜钱折色近十三万贯,粮四十二万六千余石,豆四万三千余石,麻布三十三万七千余匹,织锦……”
高进达如数家珍般将陇右的各种情况进行汇报,最后做出总结道:
“以府库牧场之存续,尚可供陇右军政运转十四个月。”
“此外,陇南七州的税收将于今年转为正常,按照五税一的税率,今年税粮应该不超过四十万石,其它各类绢帛麻布及牙商所贩,最少收入十万贯。”
“眼下都护府的军政度支为军队度支二十三万二千余石,各类杂项四万贯。”
“政衙度支十二万六千余石,各类杂项五万贯。”
“算下来,今年应该是能结余三万石及一万贯的。”
陇西作为陇右粮仓,在养军一万六千二百,养官吏一千七百,养工匠五千四百的情况下,却依旧能够结余,这不得不令众人骄傲。
虽说没有大唐的犒赏会让日子难过些,但随着人口增加,农业开发,陇右的日子始终会越来越好的。
眼见高进达说完,张昶这才作揖道:
“节帅,去年军中有军马八千六百四十七匹,因为战事而折了七百二十九匹,需要从牧场内补充。”
刘继隆颔首:“补充吧!你找高长史打条子,我圈红。”
“是!”张昶应下,而刘继隆见状也询问道:“李商隐这几日在干嘛?”
“末将在带他了解州衙情况,另外准备在他熟悉情况后,派他前往长乐县,带着长乐县的百姓兴修水利,开垦荒田。”
“对了节帅,李别驾想见您。”
张昶回应着刘继隆,同时提到了李商隐想见他的事情。
对此,刘继隆自然不会推辞,毕竟他很喜欢李商隐的诗。
前几日之所以没有见面,主要还是因为年关太忙,抽不出空来。
现在忙完了,他也就能好好见见这个李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