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夔王李滋,而他们又屡次排挤自己,自己自然不可能去捧他们三人的臭脚。
如今他在外有高骈,在内有丌元实,而南衙的那群家伙向来以立嫡长为主。
李温占了一个长,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是立他。
想到这里,王宗实心里舒服了不少,而王宗会却道:“阿兄,王茂玄那边……”
听到这个名字,王宗实停下了脚步,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威胁很大。
神策军分左右,左右又以中尉为最高,而王宗实为左神策军中尉,王茂玄为右神策军中尉。
王茂玄此人,素来不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只是听从至尊的安排。
若是至尊选择夔王李滋,那太子的人选还真不好说。
只是王宗实一想到刚才皇帝所说的话,他还是暂时放下了心来。
至少就皇帝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来看,皇帝短期内还没有建立太子的想法。
只要人选不定,自己就有机会……
思绪间,他也回应了王宗会:“不用管他。”
话音落下,二人也走出了宫门,向北司走去。
与此同时,刚刚返回南衙的裴休却没有半点理政的心思,而是在回想皇帝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为相数载,他还是大致摸清了皇帝的脾性。
皇帝虽表现得宽宏大度,可实际上十分记仇。
自己今日逼得皇帝说出这番话来,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与其被罢黜,倒不如自己主动上疏罢官。
只是如今是正月,而且皇帝才说出那番话,自己便立马要罢官,这反倒是有几分威胁的意味了。
裴休最后还是决定等一等,等正月过去了再上疏辞官。
思绪落地后,裴休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在朝为相,步步惊心。
不过相比较他的步步惊心,昔日步步惊心的一人,此时却觉得前路平坦。
“噼里啪啦……”
陇右凤凰山中,临州数百名官员、直白及数千名烈属都在国丧墓园外站立。
随着鞭炮声作响,刘继隆先一步走上了神道,走进了忠烈祠中。
如往年一般,他在忠烈祠的主碑前稽首上香,随后走入墓园,之后的高进达、崔恕、张昶等人也是依次效仿。队伍中,李商隐以临州别驾的官职排在第四排,因此他近距离看着刘继隆在主碑前稽首上香,也看到了高进达等人跟随效仿。
等排到他时,他虽然觉得不适应,但还是跟着下跪稽首,向主碑上香,而后走入墓园中。
在这里,一千二百四十六座烈士墓呈阶梯状向山顶安置而去。
它们背靠凤凰山,面向狄道城,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的烈属过着怎样的生活。
“李别驾,酒拿好了。”
将士的呼唤声将李商隐唤醒,一壶酒递到了他的面前,而他也下意识接过。
陇右有禁酒令,因为酿酒费粮食,所以只有少数节日可以饮酒。
然而在李商隐面前,却摆放着上千瓶米酒。
“这些酒放在墓碑前就行了,等会让烈属们祭奠就行。”
张昶特意留了下来,提醒着李商隐应该怎么做。
李商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见众人跟随刘继隆的脚步,依次走过了那一座座墓碑。
每经过一座墓碑,便会有人放下手中的那壶酒,直到一千二百四十六座墓碑前都各自放上了一壶米酒,许多直白才依次离去,而官员则是继续留在墓园中。
除去直白,狄道的官员也不过二百余人,其中大部分还是伙长、队正等中基层军官。
他们站在第一排墓碑前,安静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烈属们开始走出忠烈祠,朝自家牺牲的亲人墓碑寻去。
有些烈属的亲人已经牺牲了好几年,可他们瞧见自家亲人的墓碑后,却依旧忍不住的啜泣。
也有的烈属才失去亲人不到一年,可他们却已经走出了阴霾,只是安静的用酒擦满整块墓碑。
瞧着这一幕,李商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并未见过这里任何一位烈士,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不舍,但他却在不知不觉中有些难受。
他胸口好似有口气,憋不下去,吐不出来,闷得难受。
他的目光看向了刘继隆,却见刘继隆蹲在一座墓碑前,用米酒擦拭着墓碑。
张昶一直关注着李商隐,见他看向节帅,当即低声解释道:“那是赵迁的墓碑。”
“他的家人留在了甘州生活,但这里依旧立起了他的墓碑。”
“他与其它五个弟兄,还有我、马刺史、李刺史、耿刺史都是最早随节帅打拼的兵卒。”
“只是他们的运气不如我们,牺牲在了收复甘州的战事中,不然他们现在也起码是个都尉。”
张昶的语气有些惆怅,而李商隐却道:“下官刚才经过时,见到了有些墓碑旁还矗立着小碑,不知道那块碑是……”
“那是事迹碑,记录他们生平事迹的。”张昶缓缓解释道:
“节帅说过,墓碑上的生平太短浅,一句话便概括了一个人的生平,他想让后人能好好了解他们,所以专门走访他们的亲人,给每个人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