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皆敬崔相一杯吧。”
“祝崔相马到功成……”
众人纷纷朝崔铉敬酒,李忱也开口夸赞道:
“海岳宴咸通,七载秉钧调四序。”
“今遣股肱亲养治,一方狱市获来苏。”
李忱如此夸赞崔铉,崔铉却只觉得后背阴冷。
饶是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李忱的夸赞:“承陛下所愿,臣定当鞠躬尽瘁,解决淮南饥荒!”
伴随着他举杯一饮而尽,长安城内便少了一位崔相,多了一位卢相。
翌日,崔均在轻骑护卫下前往淮南走马上任,而长安城内也有轻骑朝着西方携旨而去。
几日后,崔恕也奉刘继隆的军令抵达了廓州治所的广威县。
眼下秋收已过,广威县外的耕地作物不存,衣衫褴褛的奴隶正在寒冬下复耕耕地,亦或者开垦荒地。
瞧着这些与自己血脉相通的人,马背上的崔恕很不是滋味。
这些奴隶都是汉人,瞧着他们瘦骨嶙峋的模样,崔恕压了压脾气,带着十余名陇右精骑,跟随前来接待他的尚摩鄢走入广威城内。
不得不说,尚婢婢治理地方还是有一手的。
相比较其它吐蕃乞利本治下屎尿遍地的城池,尚婢婢接手廓州后,各县的卫生还是得到了治理。
广威城内虽是土路,然而街道上却没有什么屎尿。
番民及汉奴虽然衣衫褴褛,居住茅草土院,但大多也还能苟活。
崔恕观察了城内巡视的兵马,以及城墙上的守军。
粗略看来,广威甲兵恐不下千人,而城外又有人放牧军马,那广威兵力应该在千人以上。
鄯廓二州有六县,其中两县被拓跋怀光统治,四县被尚婢婢所治。
在抵达广威前,崔恕便已经经过了南边的米川县,而米川县的守卒也不低于五百。
总的来看,尚婢婢手中甲兵恐不下三四千人,而拓跋怀光那边的兵马也不会太少。
米川、广威等县都垒筑了石墙,即便陇右的投石机无比犀利,又有火药配合,也不一定能很快将其攻下。
“节帅说的没错,对尚婢婢确实不能心急。”
崔恕暗叹刘继隆目光长远,而此时的尚摩鄢也翻身下马:“崔参军,请吧。”
三十三岁的尚摩鄢成熟了不少,也稳重了许多。
面对他的邀请,崔恕也翻身下马,转头叮嘱了随自己而来的那些精骑:“在这里等着,我稍后便出来。”
“是!”众人应声,崔恕见状便转身与尚摩鄢走入了廓州节度衙内。
廓州节度衙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州衙,规制并不大,因此他们穿过大门和仪门后,很快便见到了正堂。
正堂外的院中聚集了不少将领,人皆负甲,显然是尚婢婢想给崔恕看看他的实力。
对此,崔恕面不改色,跟着尚摩鄢越过众人,走入了正堂之中。
三年不曾联系,尚婢婢更显老迈,不到六十岁就头发白,难有乌黑。
他比在甘州时更加肥胖,坐在椅子上好像一座肉山。
堂内的普通位置都被坐满,只留下了左首位和右首位。
尚摩鄢入座左首位,而崔恕瞥了一眼,随后朝尚婢婢作揖:
“多年不见,节度使身体如何?”“呵呵……”尚婢婢笑着摊开双手,展示道:
“崔参军看的明白,我却已经老了许多了。”
“如若不然,刘使君也没办法安心的收复陇西诸州。”
尚婢婢先显示自己老迈,又言语显示自己虽老迈,但麾下兵将却依旧精锐。
只是面对他的展示,崔恕面色如常:“某此次前来,乃有两件事需要与节度使交谈。”
“第一件事是磨禅川的论恐热集结了十余个部落,准备进犯河州与廓州。”
“对此,我家节帅已经遣派三千精骑步卒驰往凤林,其余诸州兵马也在调动。”
“论恐热见我陇右兵势,定然不敢进犯河州,因此便只能进犯廓州了。”
“第二件事,我家节帅想请您去一趟临州,但以您身体来看,恐怕只能请少节度使前往了。”
崔恕将两件事说出,尚婢婢依旧气定神闲。
“你家节帅刚刚收复洮叠松三州,那论恐热即便不敢进犯河州,难道就不敢进犯这三州?”
“你河州兵马强盛,我廓州就未必空虚。”
尚婢婢还想展示廓州实力,可崔恕却打断道:
“我家节帅在三州置有二镇六军十八团兵马,骑四步六。”
“那论恐热若是想喋血城下,大可前往三州进犯。”
崔恕简单一句话,便把尚婢婢的话憋回了口中。
十八个团也就是三千六百人,而骑四步六,也就是说三州有精骑一千四百余,步卒二千二百余。
单凭三州兵马,便比尚婢婢手中兵马还要多了,这让尚婢婢和在座的廓州番将们有些错愕。
“不知刘使君麾下有多少兵马?”
尚婢婢这才收起了轻视,试探询问起来。
他本没想崔恕会回答,却不想崔恕却坦然道:“陇右有九镇二十七军八十一团,合兵一万六千二百人。”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