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军的三倍。
他们不明白刘继隆开出那么点军饷,竟然还能训练如此强军。
“诸位请下马,旅帅以上可入正堂!”
在他们沉浸在狄道百姓为何如此富庶的时候,他们的脚步却已经来到了都护府内。
“都护府?”
“这位不是观察使吗?”
“这逾越了吧……”
瞧着“陇右都护府”的牌匾,剑南道的兵将窃窃私语。
好在他们说着蜀中方言,陇右军的旅帅也听不懂,不然杨复恭还未进门便要惹上麻烦了。
“多谢旅帅为某带路。”
杨复恭翻身下马,对旅帅作揖感谢后,便转身对自己带来的将兵吩咐道:“稍许会有人来带走这三百多匹织锦,勿要阻碍他们。”
“是!”剑南道兵将作揖应下,随后下马等待杨复恭出来。
杨复恭朝大门走去,大门左右矗立两伙甲兵。
尽管他们多为新卒,可他们过往身为奴隶的经历却让他们看上去生人勿进,并不好惹。
面对他们的眼神,杨复恭只当他们是百战老卒,只是稍微有些年轻罢了。
这般想着,他被门口的陇右军伙长带入大门,沿着长道向内走去。
长道左右是膳馆、寅宾馆、监牢、快班门等衙门。
走过长道,摆在眼前的是仪门,然后是正门。
随着他走入正门,他当即便看到了二十余步外的正堂,不由加快脚步,跟着伙长来到了正堂外。
“节帅,剑南道的杨监军带到了!”
“请杨监军入内。”
刘继隆的声音传出,声音沉稳威严,却不失音容。
杨复恭胯步走入堂内,随后朝诸位躬身作揖:“剑南道监军杨复恭不请自来,请节帅勿怪。”
“杨监军请入座。”
刘继隆开口,而杨复恭也抬头快速打量了一眼刘继隆,心中惊艳,但依旧保持镇定。
刘继隆的样貌,可比历年科举的探使要好看太多太多了。
这样的人竟然是奴隶出身,这让杨复恭不免觉得那些吐蕃人太过愚蠢。
“听闻杨监军有生意要与某做,不知是何生意?”
刘继隆高坐主位,而高进达、张昶、崔恕坐在右边椅子上,将左首及左边椅子留给了杨复恭。
杨复恭坐在左首位,见刘继隆询问,他连忙作揖道:
“剑南道缺乏骡马,而陇右为昔年三大马场之首,故此前来叨扰,希望采买些骡马。”
“骡马?”刘继隆愕然,他这里马匹倒是很多,骡子那是真的没有多少。
“不瞒监军,某麾下牧场确实有不少挽马,但骡马确实没有太多。”
“不知监军需要采买多少匹骡马,若是数量不多,陇右的牧场应该能凑出些来。”
闻言,杨复恭也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刘继隆连骡子都不怎么培育,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说明陇右牧场的马匹很多。
这么想着,杨复恭作揖询问道:“某想要采买两千七百头骡马,不知陇右骡马与挽马马价如何?”
见他询问,刘继隆目光看向高进达,高进达也作揖道:“某为陇右都护府长史高进达,在此见过杨监军。”
“见过高长史……”杨复恭恭敬行礼,而高进达也道:
“陇右骡马作价两贯,而挽马作价六贯,不知监军以为如何?”
“两贯?”杨复恭眼前一亮,他没想到陇右的骡马价格竟然这么便宜。
他此次带来了三百七十二匹织锦和一千匹绢帛,至少作价五千贯。
原本他是想着带这些织锦先来试试价格,却不想陇右骡马价格竟然如此便宜。
要知道陇右未收复前,剑南道想要购买马匹,只能从灵州前往泾原,南下凤翔、山南道后进入剑南道。
每经过一个藩镇,便要遭遇盘剥一次。
灵州作价三贯的挽马,等带回剑南道时,价格起码九贯。
现在陇右马价仅六贯,而他手中除了带来的这些织锦绢帛,还有六千五百多匹绢帛放在扶州。
这六千五百匹绢,即便按照剑南道每匹八百钱的价格,也价值五千二百余贯。
这一前一后,足够买一千匹挽马和两千匹骡马,还有剩可带回。
想到这里,杨复恭询问道:“不知牧场内有多少骡马?”
“能售出的骡马仅一千三百头左右,监军不如考虑考虑挽马?”
高进达担心自己价格太高了,毕竟他们从灵州采买挽马,也不过才两贯半罢了。
这边卖给杨复恭,他们转头就能去灵州采买更便宜的回鹘、鞑靼马。
“不知可否用织锦、绢帛抵钱?”
杨复恭没有贸然采买,而是询问了付账的方式。
“自然可以。”高进达十分高兴,因为他们完全可以把织锦绢帛倒手卖给关内道的八镇兵马,两头赚钱。
见他这么说,杨复恭也很高兴。
他不管高进达怎么赚钱的,他只知道被陇右军盘剥一道,总比走另一条道,被朔方、泾原、凤翔、山南等军分别盘剥要好。
“我此次带来了三百七十二匹织锦和一千匹绢帛,采买一千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