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仓、库有粮一万余八百石,豆五百余石,另有石脂……”
听着尚铎罗禀告,刘继隆颔首道:“让民夫补充辎重车上钱粮,石脂全部带走。”
“一个时辰后,大军拔营向溢乐进攻。”
在刘继隆的指挥下,辎重车上粮草被补充,大军拔营向六十里外的溢乐县攻去。
怀道县已经被斛斯光拿下,除去留驻祐川县的一百甲兵,如今陇西军主力有精骑八百,甲兵一千,民夫三千。
如此情况想要拿下溢乐、和政二县,似乎有些困难。
然而随着他们出兵包围二县,前往临渭二州的官道便已安全。
距离大雪封山还有大半个月,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调兵攻城。
大军往溢乐与和政开拔,翌日午后他们便抵达了溢乐城外。
溢乐北边是洮河,东边和南边是西河,若要进攻溢乐,必须走渡桥渡过西河进攻。
西河宽不过五丈,但渡桥已经被斩断,而且渡桥有着大量脚印,都是通往北边和政县的痕迹。
“斩断浮桥,想要阻碍我们进攻溢乐,让我们专心进攻和政?”
刘继隆下马向北边看去,虽然看不到十余里外的和政,但他也能猜出岷州吐蕃这几日在干嘛。
兴许得知祐川被围后,他们便斩断浮桥,抛弃溢乐而死守和政了。
“派兵渡河去看看,这溢乐恐怕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刘继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尚铎罗也连忙应下,随后下令:“把渡桥搭起来!”
“是!”几名校尉连忙挺直脊背,转身便去指挥民夫搭建浮桥。
随着浮桥铺设,一根根丈许长的桩子被插入江底,使用钝兵挥砸没入三尺,以此来保障浮桥不会被江水冲垮。
一个时辰后,随着浮桥搭建完毕,五百精骑先行渡河前往了溢乐县。
不多时,精骑折返回来,领头校尉对刘继隆作揖:“节帅,城内只有三十余口淘金的奴隶。”
“据他们所说,他们前往山中淘金十日,昨日黄昏返回,便见城中空无一人,想来都是去和政去了。”
刘继隆颔首,随后抖动马缰:“留下五百民夫照顾那些麦田,大军拔营向和政行军。”
“是!”尚铎罗与诸多校尉应下,大军继续向十里外的和政开拔。
赶在黄昏前,大军费两个时辰赶到了和政县城外。
两条不知名的河流在此地汇入洮河,阻断了陇西军进攻和政的道路。
和政县位于洮水东岸,城池并不大,但是两面环河,两面靠山,易守难攻。
洮河西岸是河谷冲积平原,耕种上万亩作物。
沿河而下,还有这样大大小小好几块河谷冲积平原。
阻挡陇西军前路的河流宽不过七八丈,而洮河宽不过二十余丈。
对于陇西军而言,搭建浮桥渡河并不困难。“扎营,明日先修建渡过洮河的渡桥,不用着急修建前往和政的渡桥。”
“末将领命!”
刘继隆吩咐一声,随后便示意大军扎营。
与此同时,河流北岸的和政县城内却挤满了身影,每个人都寻找着可以蜷缩躺下的地方。
马道上,上千甲兵点着篝火,时不时向南岸张望,生怕陇西军趁夜渡河,强攻和政县。
黑夜里,陇西军的营垒内火光闪烁,六十台投石机的阵地被构筑好,距离和政县二百步开外。
与此同时,营垒内的许多民夫正在搭建浮桥,准备明日吹好羊皮囊就能渡河到西岸。
牙帐内,刘继隆召尚铎罗前来,直接说道:
“据守和政是死路一条,我们不用强攻,明日派投石机在南岸攻打城墙便足够。”
“投石机不要前移,此城不大,若是前移,极易伤到城中百姓。”
“只需要将城墙砸垮,随后围困他们便可。”
“此外,明日洮水的浮桥搭建好后,你遣二百精骑驰往临渭二州,命张昶他们调兵一千前来包围和政。”
刘继隆三言两语间便定下了攻打和政的策略,围城为上,攻城为下。
反正他们背靠溢乐和洮水西岸的数万亩耕地,没有理由着急攻城。
“末将领命!”尚铎罗作揖应下,随后才道:
“节帅,眼下和政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如此一来,我们便坐拥八州之地了。”
“我军俘获甲胄三千余套,这些甲胄是否要运往各城,编练新军?”
尚铎罗询问刘继隆,刘继隆闻言颔首:
“武州、宕州人口太少,两州组建一镇便可,设岷州镇、成州镇和武州镇,每军辖三军九团。”
“以各镇留驻兵马为主干,在当地招募新卒补入军中。”
吩咐过后,刘继隆便让尚铎罗下去休息去了。
翌日正午,民夫搭建洮河浮桥,二百精骑渡河前往西岸,随后沿着官道向北兵分两路,一路前往渭州,一路前往临州。
同时,刘继隆还派人每日朝和政城楼射箭招降,开出了上骑都尉散勋的条件。
不过对于这些条件,城内的番兵置之不理。
对此,刘继隆也不着急,只是命投石车投射沉重的河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