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昭义军较为知名的军将“青陟霞”,其人在大中年间被昭义军使府委任“回图军将”,先后负责昭义军在淮南、两浙、剑南等道贸易。
这种情况,一开始主要在北方,但随着时间推移,南方各镇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只是军将毕竟是军将,做生意毕竟不是他们的本行,因此盈亏是很难保证的。
许多军将因为经营不善,亏损了本镇钱粮,还未返回本镇,便遭到拘捕。
正因军将理财的能力不行,因此许多藩镇另辟蹊径,从民间招募、署任善于做生意的商贾,授以本镇军职后,派遣他们前往本镇境外经营生意。
刘继隆想做的,就是招募这些私盐贩子,为陇西军经营生意。
尽管他已经任命陈瑛在秋收结束后,北上关内道贩卖麻布,但陈瑛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单薄,远不如拉拢这些私盐贩子来的实际。
“承蒙使君不嫌弃,山南西道俞从晖愿为使君分忧!”
“剑南道王焘,愿为使君分忧!”
“山南东道任泽,愿为使君分忧!”
“山南东道吴……”
一时间,这些私盐贩子先后表态,皆愿意在刘继隆麾下担任军职,成为陇西军的“回易小将”。
闻言,刘继隆颔首道:“诸位放心,凡是愿意在我军中任职者,我军中所有生意都能接触,井盐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冰山一角?”诸多商贾偶然听到这个新词,不免觉得新奇。
虽然他们从未接触过冰洋,更不知道海上冰山,但他们将刘继隆口中的冰山一角理解为雪山一角。
“明年开始,我军中的挽马、乘马、羊群及麻布、炒茶等生意都会陆续授予诸位经营。”
“眼下我们先促成盐井城中那两千余担的井盐生意,随后我会授予诸位陇西军的鱼符,以此来证明诸位身份,免得被地方不长眼的小吏盘剥。”
刘继隆说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目光看向李骥:“李骥,把我们带来的炒茶拿出来些,给诸位看看。”
“是!”李骥应下,随后派人去取炒茶。
河临渭三州虽然不适合种茶,但河州凤林县却有数十亩茶园。
产量虽少,但足够陇西军中将领日常饮用。
当然,刘继隆若是要以炒茶为卖点,那自然要获取产茶地的,而这个地方就是岷州、宕州和武州等地。
这其中,岷州产茶最多,品质最高,其次是宕州和武州。
吐蕃自从获得三州后,便有了稳定的茶叶来源,而如今他们将是刘继隆的囊中之物。在他思考的同时,李骥也将他们带来的炒茶分给了这十余名商贾。
这些商贾倒是不曾见过这种茶制品,他们放在口中咀嚼,片刻后又在李骥行云流水的泡茶动作中,见到了炒茶变为茶水的过程。
炒茶的萌芽在唐代,可完整的制茶手艺却要等到明代才能完善。
对于陇西的炒茶,商贾们大多抱以新奇的态度来品尝。
当苦涩的茶水进入口腔,众人眉头微皱,直到茶水回甘,他们的眉头才慢慢舒展,随后眼前一亮。
“不错,这炒茶别有一番滋味。”
“若是作为商货流入山南、剑南等道,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贵品。”
任何一种商品流入市场,前期都需要大量的宣传的投入,但这群人恰好有钱又有人脉。
对于他们来说,推广炒茶并非是什么难事,而挽马、乘马和羊群更不用说,都是山南道和剑南道紧俏的货物。
只要刘继隆出售,他有多少,他们就能收多少。
“诸位既然满意,那我们便定下时间和地点。”
刘继隆面对众人商量道:“井盐依旧在成州买卖,而炒茶却是需要到武州买卖。”
“至于挽马、乘马和牧群,则是需要前往临州买卖。”
“不过请诸位放心,武州不出一个月便是我的囊中之物,届时我治下的河临渭兰成武等六州之地,官道必然畅通无阻,不存在有番贼、草寇对诸位造成威胁。”
“除此之外,诸位但凡要出发,我都会派甲兵礼送出境。”
他与诸多牙商讲好条件,随后继续说道:“诸位这次来成州,有的生意做成了,有的没有。”
“今日我既然摆宴,那就先把生意敲定。”
刘继隆从身旁军吏手中接过文册,随后开口道:“成州尚有二千四百六十六担盐,按照此前价格,每担百斤,每担八千三百钱,诸位看看能吃下多少?”
“我要五百担!”的山南西道俞从晖率先开口要走了五百担。
见状,剑南道的王焘,山南东道的任泽,吴俊等人先后将剩下的一千九百余担瓜分。
不多时,刘继隆手中便多了两万四百六十余贯钱。
生意敲定,庖厨也准备好了菜肴,刘继隆当即命人传菜。
很快,正堂内四张桌子摆满了炒菜,而诱人的香味与炒菜的口感,无疑让这些走南闯北的商贾拍案叫绝。
刘继隆见状,也干脆说道:“我需要在外经营酒肆,若是诸位愿意合作,我出庖厨,诸位出人脉和钱粮,我们将酒肆开满剑南、山南等道如何?”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