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都知道了临州解放、狄道解放。
刘继隆他们来到衙门后下马走入其中,将士们则是将衙门包围了起来。
他们包围了衙门,可随后跟来的百姓却包围了他们。
百姓们的眼中充满了感激与泪水,他们的目光在将士们的身上流转,仿佛想要透过那身铠甲看到他们金子般的心。
“谢谢你们解放了我们!谢谢!谢谢啊……”
“磕头,我们得磕头啊!”
“别磕头,我们不兴磕头!”
被解放的百姓们自发开始磕头,一边哭一边磕。
许多年轻的将士们连忙上去搀扶,陈瑛也是其中一位。
他扶起了一位瘦到脱相的六旬老者,不等他开口,这老者便用那颤抖的声音,哽咽着诉说起自己的经历:
“我的儿子是奴隶,阿爹是奴隶,耶耶也是奴隶……”
“你们没来前,他们都被累死了,家里只剩下了我和两个孙娃娃。”
“我想过带着他们逃跑,可那些逃跑的人都被抓了回来,被挂在城门上晒死。”
“我不敢……我怕……”
“现在你们来了,我们不用跑了,他们能活下来,能健健康康的活到长大!”
他眼含热泪,粗糙而干瘦双手紧紧地抓着陈瑛的手。
他身旁跟着两个瘦到露骨的娃娃,明明有五尺高,可看上去顶多只有五六十斤,瘦得渗人……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还有很多,此刻都在感激着陇西军的将士们。
每当提及曾经,他们眼底都包含热泪,可一旦提起陇西军的到来,他们的眼中便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这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好东西了,收下吧!”
“收下!别走!”
“别抛下我们,我们愿意帮你们种地……”
许多人不知何时赶回家中,手里拿着家中积蓄已久的陈粮,亦或者发霉大半的野果和干菜。
虽然已经发霉,可这却是他们能拿出最好的东西。
他们将这些“珍贵”的礼物递给陇西军的将士们,眼里满是诚恳与感激,仿佛这是她所能报答的全部。
“我们有军规,不能收百姓的东西!”
“刺史说了,不拿百姓一粒米、一根线!”
“别塞……你们这是让我们犯错误啊!”
陇西军的军纪严格,面对百姓递来的礼物,将士们都在婉拒,捂紧了自己身上可以放上东西的地方。
面对自己的礼物被婉拒时,狄道城的百姓十分着急,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惶恐,仿佛遇到了生命中最大的难题。
陇西军越守规矩,他们就越担心陇西军的将士会离开。
眼见递不出礼物,他们便跪了下来,以磕头来表现自己的感激。
狄道的孩童虽然年幼,可也知道眼前人和曾经狄道城内那些人的区别。
眼见长辈跪下,他们也跟着跪下,小小的身躯用力地磕头,那迫切希望帮助到救命恩人的举动,让陇西军的将士们十分动容。
“放心,我们不走!”
“对,我们还要收复渭州,但临州也会有人驻守,我们以后不会走,那些番贼也不会再回来了!”
“乡亲们都放心吧!”
“我们不走……”
将士们连忙扶起跪地的百姓,解释着他们不会离去,耐心安抚着他们。
与此同时,被派去搜寻尚延心他们踪迹的塘骑也返回了衙门,挤开热情的百姓后,他们急匆匆小跑进入衙门内。
“刺史,尚延心他们跑去渭州了!”
一名塘骑校尉带着刚刚刺探到的消息走入衙门内,在他抵达后不久,前去检查官仓和府库的校尉也走了进来。
“刺史,官仓空的能跑马,库里的文册也被搬空了,什么都不剩!”
面对两名校尉一前一后传递而来的消息,刘继隆等人闻言纷纷皱眉。
“大夏那边俘获了甲胄八百余套,几千石粮食和番兵、民夫四千四百余人。”
“算算时间,长乐那边估计也被斛斯光拿下了,如此临州倒是在我们手上了。”
尚铎罗缓了一口气,将局势解析过后看向刘继隆:“刺史,还追吗?”
“追!”刘继隆斩钉截铁道:“趁着朝廷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必须收复渭州。”
“大军休整一夜,留下五百披甲的五泉民夫驻守狄道,其余人向渭州进军!”
刘继隆说罢,张昶却迟疑道:“可是我们也死伤了三百多人,现在能战的兵马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
“凭借这点兵马,能收复渭州吗……”
说到后面,张昶有些心虚,就连尚铎罗都颔首附和道:
“尚延心他们起码还有近三千人马,况且从狄道往渭州的渭源进军,其中的高城岭地形比东谷也只能说稍好。”
“哪怕拿下了高城岭,后面的渭源才是问题所在。”
“渭州毕竟是陇上要冲、关中屏障,如果朝廷知道我们试图收复三州,必然会出兵阻拦。”
“从秦州进攻渭州,可比从临州进攻渭州要轻松得多,更别提尚延心那厮还试图投靠唐廷了。”
“我们若是短时间内拿不下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