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自己一行人恐怕很难走出凉州草原。
“不可能!”
杜噶支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王景之的请求,并在话音落下之后抬手道:“把他们的甲胄和马车都带走,留十日的口粮给他们就行!”
“是!”
闻言,杜论悉伽开始率领四周的数百名精骑准备上手,而王景之见状立马急了。
“别动手,我们愿意交出除乘马以外的所有东西!”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先放我的这位小兄弟带着我们一百多人的口粮离开!”
王景之的话让杜论悉伽停下了手上举动,紧接着王景之翻身下马,主动将马匹让了出来,同时还动手脱甲。
他一边脱甲,一边回头走向李明振,低声道:“你把甲胄脱下,驾着放有圣旨和古籍、旌节的马车先出去。”
“好!”李明振虽然年纪不大,可心性远超普通人,面对如此情况,依旧能保持镇定。
他翻身下马,快速将甲胄脱下,而后走向中间的马车,驾驭马车走出队伍。
正当他以为嗢末众人会放他离去的时候,杜噶支却抬手道:“等等!”
“怎么?!大汗是不准备遵守约定吗?!”
王景之厉声开口,并拔出了腰间横刀。
一时间,所有等待他号令的精骑纷纷举枪,作势要进攻。
见状,杜噶支这才皱眉道:“杜论悉伽,你检查一下。”
“是!”杜论悉伽闻言策马到李明振面前,示意他开门。
李明振见状,不得不下车开门,先一步走入马车之中,杜论悉伽紧随其后。
上车之后,摆在杜论悉伽面前的是两个大箱子和十几个麻袋。
他用短刀扎穿了麻袋,见里面流出的是粟米,这才将目光放到了那两个木箱子上。
“打开……”
他示意李明振将箱子打开,李明振闻言攥紧拳头,随后伸出手将两个箱子先后打开。
前者装满了书籍和文册,后者则是放着厚厚的绢布。
杜论悉伽对书籍和文册没有一点兴趣,他伸出手揭开绢布,隐藏在绢布下面的却还是绢布。
“绢布?不错!”
杜论悉伽眼前一亮,毕竟绢布在河西可以说是奢侈品。
这一箱子的绢布,足够做好几身衣服了。
想到这里,杜论悉伽立马瞪了一眼李明振:“别动!”
说罢,他走下车,对外喊道:“来两个人把车上的绢布抬下来!”
在他说话的同时,李明振连忙躬身在绢布之中摸索,迅速将质地细腻的一块抽了出来,飞快藏入怀中。
在他做完这一切后,杜论悉伽已经带着两名兵卒走上了马车,示意那两人将绢布抬走。
“将军,这些粮食呢……”
忽的,一名胡兵提醒杜论悉伽这批粮食,而杜论悉伽摆摆手:“也不过几石,留给他们做口粮。”
闻言,李明振心底松了一口气,而杜论悉伽也带人将那箱绢布带下马车,随后对李明振瞥了一眼:“你可以走了!”
他话音落下,李明振便走下马车,抖动缰绳离去。
他一路向西南狂奔,唯有两匹挽马实在疲惫的时候,他才会停下休息。
如此过了两个多时辰,他身后才开始出现马蹄声。
他心悬到了嗓子眼,可挽马却再也跑不动。好在后方追上来的人并非嗢末部,而是被收缴了甲胄、兵器的王景之等人。
此刻的他们十分狼狈,杜噶支没有将所有的乘马交给他们,而是用挽马换了他们的乘马,让他们骑着挽马离开。
挽马马力不足,所以他们才追了李明振近两个时辰才追上。
两方碰面,王景之连忙下马,走上了马车并伸出手在那些麻袋之间摸索。
不多时,一节节铜节被他取出,旌旗也安然无恙。
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回头看向李明振:“圣旨呢?!”
“在我这里!”李明振也连忙从怀中取出那薄薄的圣旨。
“好,我们现在立马赶回甘州,避免那群嗢末人发现问题。”
王景之连忙吩咐,李明振也藏好了怀中圣旨。
王景之将旌节取出,藏在粗布里,贴身背在背后,又让每个人揣了一本文册和古籍。
他做好了准备,如果嗢末人真的追上来,那他们必须立马舍弃马车和粮食突围。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
带着甲胄满载而归的杜噶支在返回白亭海的时候,随口对杜论悉伽询问道:“那马车上除了这箱子绢布和粮食,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还有一箱书,不过我感觉不重要,所以就没有让人拿下来。”
在杜论悉伽看来,一箱子书确实没什么用,可听到他所说的杜噶支脸色大变:“书?!”
“对啊,书。”杜论悉伽还是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反倒是杜噶支调转马头道:
“不行,所有人给我追上去,那些书肯定有猫腻!”
听到他的话,四周反应过来的轻骑纷纷调转马头,向西南追去。
与此同时,杜论悉伽也追问道:“阿耶,为什么要管那些书?”
“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