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长说着,刘继隆闻言眯了眯眼睛,随后拔出腰间横刀丢在地上:“你去把他的头割了。”
“我?!”
百户长瞪大了眼睛,刘继隆颔首道:“怎么,不愿意?”
“是!我这就割……”百户长上前捡起横刀,走到莽罗将的尸体面前,费力的将他脖颈砍断。
待他干完这件事,鲜血已经溅了他一脸。
他害怕的将横刀递回给刘继隆,刘继隆则是接过横刀用披风擦了擦刀刃,随后归鞘。
“你叫什么名字?”
“农谷力。”百户长小心翼翼回应,刘继隆闻言颔首:
“去吧,带着他的尸体,再挑选几个人回嘉麟城,告诉他们,是你抢回了他的尸体。”
“我……我可以走了?”农谷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就这样被放了。
“走吧。”刘继隆眯了眯眼睛:
“回去之后,若是想要荣华富贵,那就想办法把番和城、嘉麟城的城图、兵额等情报送到山丹。”
“如果你能把消息送来,日后我攻克嘉麟城时,赏牧群千头、牧场千顷给你!”
“当然,你也可以不做……”
调转马头,刘继隆转身返回了战场,
莽罗将的人头被陈靖崇用粗布包裹取走,只留下了农谷力与莽罗将的无头尸体呆在原地。
“俘虏他们,让他们把甲胄脱了!”
返回战场后,刘继隆果断下令,随后便见山丹军的兵卒们将这群俘虏的甲胄扒了个干净,还将他们的兵器捡起,分给了幸存下来的八百余名牧奴。
“带着他们,我们回家!”
刘继隆脸上露出笑容,而得令的山丹将士们也纷纷露出笑脸。
这一战他们死伤了不少兄弟,可比起他们的死伤,凉州番兵的死伤无疑更多。
撤退路上,酒居延纵马来到刘继隆身侧,刘继隆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二人沉默许久后,酒居延这才道:“死了七十二个弟兄……”
刘继隆没有回应,直到他们在西边二十里外遇到郑处的百余精骑,他才缓缓开口:“他们的妻儿老小,我养!”
抖动缰绳,他往郑处那方快走而去。
酒居延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陈靖崇策马跟了上来,面容沉重:“又有两个弟兄伤重阵没了……”
“嗯。”酒居延沉声应下,同时目不转睛的望着刘继隆背影,询问陈靖崇道:“老陈,你说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收复凉州,打通河陇就好了。”陈靖崇沉声回应,可酒居延却摇了摇头。
“我感觉……果毅他们想的不止是收复凉州,而是更……”
他没继续说下去,或许担心这些话被旁人听取,影响了刘继隆。
又或者是担心陈靖崇已经不可信,会将自己这些话告诉刘继隆。
“别想那么多。”陈靖崇只当他是因为弟兄阵没太多而胡思乱想,伸手拍了拍他。
“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和这七十四个弟兄的家人交代。”
“我们把他们带出来,却没把他们带回去。”
陈靖崇感觉胸口堵着一口气,酒居延也握紧了马缰,心里想到了出征时的场景。
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尚铎罗却从后方策马而来,往刘继隆身后追去。
“果毅!”
“有死伤吗?”
刘继隆已经与郑处碰面,郑处十分高兴地勒马作揖,而刘继隆则是先询问了死伤。
好在郑处摇了摇头:“有十二个弟兄受了箭伤,但伤势不重。”
“那就好,用酒精消毒了没有。”
刘继隆缓了一口气,同时说出了酒精的事情。
这也是他过去半年弄出的产物,毕竟对于大唐的手工业技术来说,制作蒸馏酒的难度并不大,唯一的问题就是比较消耗粮食。
“已经消毒了,您放心!”
郑处说着,目光也看到了疾驰而来的尚铎罗。
刘继隆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只见尚铎罗策马而来,不多时便在自己身前勒马作揖:“果毅,我们这边阵没八十一人,负伤一百二十四人。”
“放心,阵没的弟兄,可以享受与山丹弟兄一样的待遇。”
见尚铎罗禀告,刘继隆安抚了对方,同时对郑处说道:
“如今我们有了钱粮畜力,这抚恤也得改改了。”
“烈属愿意迁居山丹的,发府田百亩,另发口粮十石、耕牛二头。”
“不愿来山丹的,发钱五十贯,府田就按照各州县五十亩的规矩给。”
“多谢果毅!”郑处还没来得及回应,尚铎罗便激动作揖。
见他如此,郑处这才试探说道:“果毅,我记得衙门的府库里已经没什么钱了,这批钱我们……”
“我们没有,可张掖有。”刘继隆回头示意道:
“这次俘获了几百套扎甲,这些扎甲我们用不了多少,可张掖却急需,一套算五十贯也不亏。”
闻言,郑处咧嘴笑了笑,同时后方的陈靖崇等人也跟了上来。
见他们上来,刘继隆也将抚恤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听闻刘继隆愿意给阵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