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雪接过茶杯,指指我嘴角,“琳琅照看着她,放心吧,她没事。”
我抬手擦拭嘴角水渍,愣了愣,“琳琅?琳琅是谁?”
怎么会突然冒出个琳琅来?
不是有个现成的陆浩然吗?他不就懂医术吗?我们救了他,他帮我们看看,不是合情合理吗?
再不济还有石婆婆和那个女孩啊?哪里冒出来的琳琅啊?
我不由疑窦丛生。
叶凌雪微微蹙眉,神色有些凝重,“琳琅便是那个女孩。”
末了,补充一句,“石婆婆和陆浩然给我们做饭去了。”
确实饿得不行,师姐不说,刚刚还不觉得。
我反问,“前来喊石婆婆的那个女孩?”
“嗯。”叶凌雪站起身,拿着茶杯走向桌子。
我掀开被子,穿好鞋。
师姐和那女孩既然已互通姓名,那么便不可能不聊天。
聊天便会问些问题,这高台村的事情师姐想必已是知道了不少。
他们既然肯带我们来周秋素生活过的房子,那么便不会有所隐瞒,必是毫无保留。
而且看师姐刚才那副表情,显然是知道了发生在女孩身上的事情。
我正欲步至桌边,便见陈月淇捶着胳膊捶着肩膀走来。
她醒了,正好。
叶凌雪望一眼她,埋首斟了三杯茶。
我步至桌边坐下,望着举着茶杯正欲饮下的叶凌雪,一脸纯真地眨着眼睛,期盼着答案。
“师哥,你的眼睛进沙子了吗?”
忽然的这一句话飘来,我瞬间懵住。
陈月淇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她坐下来歪着脑袋看着我,“需要我帮你吹吹吗?”
我摆摆手,“无需,我只是……”
只是什么才好,为何无缘无故冲着师姐眨眼睛,却一时半会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我望向叶凌雪,见她饮下茶水,唇畔轻抿,随后低垂着眸,不经意间很清浅地笑了笑,几乎难以察觉。
陈月淇端详着我,“你只是怎么了?”
我只得轻咳两声,试图掩饰过去。
陈月淇一手托腮,笑盈盈地望着我,“师哥你好像脸红了呢。”
我白她一眼,“你才脸红了呢。”
“可你分明就是脸红啊。”陈月淇一本正经,“难不成还是因为我长得太美了么。”
我再次瞪她,“你够了啊。”
陈月淇嘻嘻哈哈地捂住嘴巴,“哎哟,别提还真可爱。”
随后勾指扯着嘴巴冲我做做鬼脸。
真是个幼稚鬼。
我懒得理她,别开头去,转移话题,“师姐,可以跟我们说说高台村吗?”
陈月淇听我问及高台村,顿时来了兴趣,“对啊,师姐,我醒来问琳琅高台村的事情,琳琅说她把她知道的告诉了师姐你,而且石婆婆和陆浩然在边上也有补充,但她不想再说第二遍,让我来问师姐你。”
叶凌雪将空茶杯搁于桌上,缓缓坐下来,“此事说来话长。”
陈月淇忙说,“没事没事,师姐你慢慢说。”
叶凌雪不禁摇头失笑,“那便从真正的周秋素说起。”
我微愣一下,随即恢复如初。
陈月淇捧起茶杯轻呷一口,咂咂嘴,“真正的周秋素?”
叶凌雪点点头,缓缓道来。
我和陈月淇安静地倾耳细听。
原来,许多年前,周家还是秦水城的药材世家,可到周父这儿却已没落。
好在周父年轻时有幸因机缘巧合跟随一位游医闯荡几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家多少还有些银子,周父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医馆。
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就那么一直过下去,倒也还算不错。
可天有不测风云,他女儿七岁时,不慎掉下池塘淹死。
灵堂中,周父周母哭得悲天呛地,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许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棺材中忽然传来他们女儿的哭声。
第二天,周家女儿死而复生的消息便在秦水城传得沸沸扬扬。
当作一稀奇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各种议论都有。
周父周母又惊又喜,可他们慢慢发现女儿的性格变了,变得不像他们的女儿。
虽然一如既往的听话懂事,但那种细枝末节透露出的古怪之处令他们感到不适应。
周父周母只当她是受惊后的反应,并未深究。
只是夫妇俩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女儿并非死而复生,而是换了芯子。
周秋素渐渐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在耳濡目染下,周秋素天赋极佳,完美秉承周父的医术,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