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摊双手。
石婆婆慢吞吞站起身来，浑浊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悠起来，“往常他们只有一两分的清醒，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你们想想，一个疯子突然意识十分清醒，想到他以前做的那种可怕疯癫的行为，你们以为这个疯子是不是该庆幸他终于清醒？”
见我们不言语，她顿了顿，接着道，“你们这么想就错了，因为只要今天一过，他依然会回到那疯癫种状态，如此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永远也逃脱不了。”
石婆婆说这话时竟然露出一丝快意的神色，仿佛恨不得让这样的折磨继续持续下去。
这石婆婆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如此痛恨他们？
她跟那东西还有小凡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又为何今天他们才是清醒的？今天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我真的很想知道，但我也知道石婆婆此刻情绪激动，并不是问的最佳时候。
石婆婆拿过桌旁拐杖，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容，“他们今天是害怕的，是恐惧的，因为明天一觉醒来，他们就又是疯子，他们抱着一丝丝希望去忏悔，去跪地求她，希望她能原谅他们，放过他们。”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久久不曾回过神来，心中震骇万分。
竟是这样。
我喃喃低语，“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会使得那东西这般报复和折磨？”
我的这句话被石婆婆捕捉到，她将拐杖狠狠杵向地面，弄出一阵声响，吓我一跳。
石婆婆那死鱼一般的眼睛狠狠盯着我，“请注意你的说辞，她有名有姓，她叫周秋素。”
我被她突然迸发出来的怒火，愣住了。
叶凌雪拉住我的胳膊，用力扯了扯。
我忙道歉，“对不起，婆婆，我只是……”
“你不必跟我道歉，”石婆婆打断我，“你们这些人从来都不尊重她，老是那个东西那个东西的。”
我哑口无言，确实，我总习惯称她为那个东西。
陈月淇赶紧帮我圆场，“石婆婆，我们没有恶意。”
石婆婆转过脸，目光落在里屋。
我们三人一时语塞。
“我累了，要休息，你们自便。”石婆婆说完这句话，径直朝里屋而去。
这时，木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有些慌张的呼喊，“石婆婆，石婆婆，不……不好了。”
我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位大约十二岁左右的女孩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满头汗水，气喘吁吁。
我看着女孩焦灼的模样，心里顿生不妙的预感。
石婆婆顿住脚步，转身淡淡扫她一眼，“什么事，如此慌张。”
女孩喘匀了气，“他们彻底疯了，他们拿着棍棒砍刀扬言要杀了村里正常的人，他们说他们受够了，他们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他们第一个要杀的便是……”
说到这，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