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菜……江西西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黑鱼。
总归是要吃的。
鱼肉而已,能有多难吃。
江西西收拾妥当走进厨房,挽起袖子。
黑鱼去主刺,切姜块腌制,切块肥鱼油下锅烧热,葱蒜扔进去,再倒入鱼肉,加入稍许粗盐入味,掺水小火煨煮,最后起锅……
打开锅盖,雾气腾腾扑面而来,江西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直冲天灵盖。
哕!
江西西当场就吐了。
那味道怎么形容,就像是一具死了二十天的腐尸形成巨人观后被你的死对头发现,然后心思歹毒地捣碎了抹你脸上。
那不是平铺直叙的臭,那是一种曲折离奇幽幽漂浮的臭。
难怪陆可欣看见黑鱼时反应这么大。
敢吃这种东西的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正常人不可能失心疯地去吃。
黑鱼不好抓,扔又舍不得扔,江西西思来想去,把锅盖“哐”地一声重新盖了起来。
先缓缓,她需要一些心理建设。
至于午饭,江西西在院子里重开小灶,倒剩饭往里面掺了点水,准备熬点粥喝。
“西西妹子在家吗?”
雨虽然停了,但天依旧灰蒙蒙的,一道身影静伫门外,在朦胧中显得格外突兀。
那是一位老妇,穿着一件沾满泥土的破旧麻衣,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约莫六七十岁的年纪,她的肩上扛着一把沉重的锄头。
她的头发灰白凌乱,夹杂着泥土,明明是刚从田地里回来,却给人一种刚从土里爬出来的感觉。
原主记忆里有她,清水村张大娘。
张大娘有块地在七里外,刚好途径傅家院子,因此她种完地回家路过傅家院子时,偶尔会找原主讨碗水喝。
见江西西出来,张大娘对她露出一个笑,“西西妹子,讨碗水喝。”
她的笑容在那张松垮的脸皮上,显得格外诡异,江西西的心里涌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西西妹子,讨碗水喝。”
张大娘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西西,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她肩上的锄头锋利边缘反射出冷冽的光。
心里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发强烈,江西西有预感,只要自己拒绝,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江西西心如擂鼓,面上却恭恭敬敬地让开了身子,“张大娘要喝水吗?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