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见玄一拿着一个彩盒出来,料知里面盛了一支步摇,玄一走到郑悠然前,将彩盒往前一递道:“这是我家娘子赔给你的,请收好。”
郑悠然看了看濮阳琙,没有作声,听到岑璃音说到眼前人便是世子本人,她又是羞臊,又是惊喜。
玄一将彩盒往她旁边的侍女手里一塞,跟着濮阳琙往门口走去。
岑璃音走过郑悠然跟前,故意道:“郑小娘子可要记得给世子赔罪哦。”
说罢挥着团扇袅袅随着濮阳琙走出门去。
身后跟着狐假虎威的素琴。
郑悠然如鲠在喉,脸色红得像只煮熟的蟹,对着已踏出门槛的濮阳琙喊了声:“哎。”
濮阳琙停了一瞬,没有回头,继续走了。
郑悠然转过头看着自家兄长,他也一脸懵。
坐在装饰华丽的马车上,郑悠然捏着手中精致的步摇,凝视良久,喃喃地对侍女道:“你说,他旁边那女的是他的什么人?”
这个他自然是指濮阳琙,她们现在已经对濮阳琙的世子身份将信将疑,侍女秒懂,思忖片刻道:“看着礼貌有余,亲密不足,应该不是他的侍妾之类,可能是表妹吧。”
“可是他的表妹应当是公主才对呀,一个公主不会这样小家子气。”郑悠然摇摇头。
侍女又道:“那难道是下属的亲人,比如下属的妹妹之类?”
郑悠然微微颔首:“那倒是有可能,一个下属的妹妹,居然恬不知耻地跟着,啧啧。”
她又把步摇往头上一插,问侍女:“他给我买的这支步摇好看吗?”
侍女点头如捣蒜:“真是太好看了,娘子的眼光真好。”
郑悠然双手捧脸,惬意极了:“我也觉得我的眼光很好。”
濮阳琙骑着绝尘,玄一骑马走在旁边,岑璃音的马车跟在后面。
濮阳琙忽然对玄一说道:“那支步摇花费多少,回去找瑞王旁边的管家支一下银子。”
玄一目瞪口呆,心道:至于吗,一支步摇撑死二两银子,您也太吝啬了吧。
濮阳琙却是丝毫不想沾手这些事情,仲孙螭的后院,自然该由仲孙螭的钱财摆平,他的钱财,自然是花在
他决定明日再去一趟珍宝阁,选两样鱼纹步摇,阿媞生长于金陵河畔,应该也喜欢鱼。
马匹经过闹市,路旁的百姓有人驻足惊艳地看着这位身着鸦青色锦袍、器宇不凡的年轻人,他早已习惯如此引人注目,然而在这些艳羡的目光中,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异样,他不动声色,眼角余光往左边看去,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玄色胡服的年轻人正低头猛食一碗海鲜面,热气腾腾的面条将他的面貌影影绰绰地遮住了,濮阳琙忽然一滞,猛然回头,那名年轻人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