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郑悠然如此说,濮阳琙旁边的玄一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岑璃音眸中也闪过一丝快意,继续给她挖坑:“我确实没有资格说这话,只不过刺史千金若是当着世子说这话,恐怕更会贻笑大方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肖想人家呢?”
郑悠然冷嗤一声:“当面又如何,肖想又如何,我堂堂刺史千金,勉强也是能配得上世子的。”
郑凌川忍不住斥责道:“悠然,住口。”
玄一觑了自家世子一眼,更紧地捂住了嘴巴。
岑璃音赶紧拿起团扇遮住了一脸的笑,一旁的素琴更是望着郑悠然,一脸的幸灾乐祸。
郑悠然被自家兄长当着岑璃音的面斥责,更是气冲牛斗,尤其是看到站在岑璃音旁边的濮阳琙神采英拔,玉树临风,一身常服一看就是上等面料制成,虽然猜测不出对方的来历,但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更是嫉恨如狂:“在我洺州地界,任你如何,也休想跟我比。”
濮阳琙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到岑璃音衣饰齐整,知晓她无碍,便带着一行人直接无视郑悠然往门外走去。
然而郑悠然却不想就这么算了,直接拦在他面前道:“你站住,你家小娘子踩坏了本千金的步摇,让她跟我道歉。”
濮阳琙看到她手里捧着一支翡翠制成的步摇,翡翠制成的荷叶已经断成两截,便对玄一道:“去给这位小娘子买支一样的步摇,送到刺史府上。”
玄一道:“是。”
掌柜的领着玄一进去拿步摇。
郑悠然看着静静站在一旁的濮阳琙,鼓着腮帮子道:“谁稀罕你给我赔步摇了,让她给我道歉。”
岑璃音本来和她无冤无仇,不过是在珍宝阁听到她和侍女说着:“听闻那瑞王殿下家里几十个妻妾,这么多女人,哪怕是当个瑞王侧妃也是没意思,要是我,宁愿不嫁。”
旁边的侍女附和着道:“也是,娘子要挑就要挑最好的夫婿。”
郑悠然打了她一下,噗嗤笑了一声,又歪着头道:“不过听闻此次一同来的那个世子殿下还没娶亲,长得也是龙驹凤雏,若是能够回府见上一面,若果如此仪表不凡,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坐在一旁喝茶的岑璃音听到她大言不惭地挖苦瑞王侧妃没意思,心中恼怒,此刻听到她说起濮阳琙,更是泛起一股无名的酸涩,当下冷嗤一声:“某些人真是痴心妄想,也不想想自己的家世,还敢肖想凤子龙孙,真是不知廉耻。”
郑悠然素来在洺州地界横着走,此刻听到一个不要命的,立马就冲过来要赏岑璃音一个脆耳光子,被玄一拦住了。
素琴道:“什么人也敢冲撞我家娘子,知不知道她是”
岑璃音一路和仲孙螭不睦,不敢在外面打着瑞王侧妃的名号,生怕他会因此不悦,赶紧截住话头道:“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胡乱打人?”
郑悠然冷笑一声:“我就敢打你,打你难道还挑日子吗?”
她还想更近一步,可惜玄一如铜墙铁壁一般挡着,滴水不漏,她丝毫占不到便宜。
这时,她一眼瞥到旁边托盘里的鱼穿荷莲步摇,便顺手拿起往岑璃音一掷,岑璃音侥幸躲过,看见尖利的步摇差点戳到自己,怒从心中起,一脚踩上去,步摇上的荷花断成两截。
郑悠然看到破损的步摇,快要气疯了:“你居然敢踩坏我的步摇,这可是我请掌柜的精心制作十日才完成的。”
岑璃音也不是吃素的:“踩就踩了,你能奈我何?”
掌柜的眼见二位就要打起来了,赶紧上前劝架,素琴和郑悠然的侍女也一人抱着一个,玄一挡在中间道:“不要打了,这位娘子的步摇我们赔你就是。”
掌柜的也说:“郑小娘子消消气,咱们还有两支一模一样的步摇,您再拿一支便是。”
郑悠然道:“不许走,去叫我阿兄帮我主持公道。”
旁边的小厮赶紧跑去找郑公子。
玄一一看收不了场,便赶紧叫一个侍卫去找濮阳琙。
此刻,郑悠然依然强横地要求岑璃音道歉,那她可就不服气了,便道:“既然你要我道歉,那我便对你说声对不住了,不该踩坏你的步摇,赔你一支便是,可你攀附世子,是不是也要跟世子道声抱歉?”
她指了指旁边的濮阳琙。
郑氏兄妹听到她的话都愣了,看向旁边的濮阳琙,此子固然一表人才,可是那世子爷不是在别院中宴饮吗?
郑悠然想都没想就摇头道:“你休要骗我,世子正和我爹在别院喝酒呢。”
郑凌川倒是微蹙眉头,上下扫视了濮阳琙和岑璃音一番,此二人言行举止确实非同一般,便悄悄遣人回别院探听消息,面上不动声色笑道:“这位公子既然自称世子,不知可有凭证?”
濮阳琙一早对郑逸海家中人丁已经查过底,猜测他便是郑府二公子郑凌川,便道:“若要凭证,可找令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