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这样下去……”钟奎皱着眉头，“这些流民迟早会将目光盯到咱们庄上来。”
纪玄站在庄门口，目光冷静：“继续施舍，每天发一些馒头和米粥。别让人知道咱们庄里还有多少粮。”
钟奎一愣，旋即领命。他明白纪玄的意思，若现在表现出太多余裕，反而可能招来更大的麻烦。
纪玄站在书房里，看着手里的账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乱象才刚刚开始，如果县衙顶不住，下一步恐怕就是真正的动乱。”
他抬起头，对钟奎吩咐道：“钟奎，把庄子四周的木栅栏再加固一下，另外准备些沙袋和石块，必要时我们得能自保。”
钟奎皱眉：“庄主，你的意思是……”
纪玄并未解释，只是轻声道：“留意那些流民队伍中是否有不对劲的人。”
果不其然，随着县城的粮仓彻底见底，施粥的队伍停了，外面的流民彻底陷入绝望。
饥不择食的他们啃草根、啃树皮，方圆数里变得光秃秃。
不少村子与庄园都遭了劫，甚至已有易子而食的惨状传来。
这天傍晚，庄园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声。
“开门！放我们进去，不然就推平这座庄子！”
纪玄正站在书房窗前，听到吵嚷声，面色一沉。钟奎急匆匆赶来报告：“玄哥儿，庄外聚了一群流民！。”
纪玄当即起身，沉声道：“去瞭望台看看。”
纪玄与钟奎赶到瞭望台，只见庄门外已聚集了百余名流民，其中不少人手持木棒、锄头，脸上尽是饥饿与绝望。
有些人开始高声叫嚷，气氛愈发紧张，隐有攻庄之势。
“我等每日为你们施粥，你们这是要恩将仇报吗？”钟奎怒视外面，声音洪亮。
庄外有人反唇相讥：“那点稀粥能填得了几个人的肚子！你们庄里肯定还有粮食，为何见死不救？外面饿死多少人了你们知道吗？”
钟奎气得脸红脖子粗，刚要还嘴，却被纪玄抬手拦住。
纪玄冷漠地盯着庄外的人群，目光如冰。他挥了挥手，庄内护卫立即到位，弩箭上弦，对准庄外。
“我等已然尽力，每日施粥虽无法普济众生，却也问心无愧。”纪玄声音低沉，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冷厉，“但若尔等执意不肯离开，便休怪本庄主无情！胆敢靠近庄园者——杀！”
话音未落，庄内护卫齐声厉喝：“杀！”弩箭上弦，对准了庄外。
庄外，有人似被震慑住，面露犹豫。
但更多的人已被饥饿与绝望逼到绝境，不再顾忌后果。
“大家伙一起冲！我就不信他们真敢杀人！”人群中，有人高声煽动，继续怂恿。
“咻！”
寒光一闪，一道飞刀从庄内疾射而出，瞬间钉入那煽动之人的咽喉。
那人捂着脖子倒地，血涌如泉，眼中满是不甘与惊恐。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冷飞缓缓收回手，目光冷如冰霜，低声吐出四字：“动人私产，死。”
这一刻，庄外众流民都被这雷霆手段震慑住了。
有人退后了两步，也有人看向倒地的尸体，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疯狂，竟开始争抢尸体，但终究没人再敢轻举妄动。
纪玄冷冷扫视着庄外的人群，声音清晰而冰冷地传出：“我已警告过，若再敢试探，本庄主绝不手软！”
钟奎站在旁边，面色凝重，小声问：“玄哥儿，这……这样会不会太狠？”
纪玄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走投无路时，谁还会念及恩情？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如今，他们若再动手，就是死路一条。”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派人看守，若还有人敢靠近，格杀勿论。”
庄人们都站在原地，弩箭时刻准备发射，看着庄外那些茫然退散的流民，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虽理解纪玄的决定，却也无法释怀那份无奈与悲凉，同时也有一份庆幸，他们遇上了纪玄，让他们有了一个安身之所，否则他们也是庄外的一份子。
这吃人的世道！
就在庄外气氛紧绷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喊：“朝廷的粮食来了！我们有救了！”
这一声犹如惊雷，瞬间点燃了流民的希望。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转身朝县城方向狂奔而去。
纪玄站在瞭望台上，目送那群饥民离开，也是微微叹了口气，他心里也不好受。
县城门外的施粥棚前，很快又排起了长队。
然而，当粮车抵达时，不少饿急了的人开始哄抢官粮。
城墙上的士兵立刻鸣锣示警，随后举刀冲下，与流民发生了激烈冲突。
“砍死他们！不给活路，老子也要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