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冷笑一声,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该算算这打伤人和谎报官的账了!来人,将刀疤王等人押入县牢,依大虞律惩办!”
一旁的刀疤王闻言都是脸色一白,目光看向县丞,眼中满是求助之意。
县丞冷着脸,拂袖而起:“刘大人,此事关系民生纠纷,牵涉广泛,本官还需上报郡守大人,以免草率定案。”
刘县令闻言,目光一冷,正欲开口,纪玄忽然站出一步,拱手道:“刘大人,此事因我酒楼而起,不如从宽处置。刀疤王等人确实犯事,但也无须劳烦大牢,只需令其赔偿我玄味居的损失即可。”
刘县令目光一转,似乎读懂了纪玄的用意,轻哼一声:“既然当事人开口,本官就此从宽。但赔偿之事,定要按章办,绝不可草草了事!”
县丞冷眼旁观,强压怒意,不情愿地点头道:“既如此,本官自然也无异议。”
刀疤王如蒙大赦,却不敢有半分怨言,唯唯诺诺应下赔偿之事。
“好小子。”堂外,人群的角落中有一人静静看着县衙内的堂审,看着纪玄的手段,心底也不由赞叹。
县令府内,两人对坐于书房中,桌上一盏清茶微微散着热气。
“贤弟果真机敏,竟还懂得破案之术,不动刑罚便让犯人自己露了马脚,实在高明。”刘县令端起茶杯,语气中满是赞许。
纪玄笑着摆了摆手:“不过是些旁门小技,不足挂齿,让刘老哥见笑了。”
这种话术其实简单得很,就像你对面坐着一个人,你忽然说‘我对面的是猪’,对方十有八九会着急反驳:‘你对面才是猪!’
放在前世就是个朋友间常玩的小恶搞。
话锋一转,刘县令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开门见山地说道:“贤弟,今日之事,虽说暂且平息,但县丞与郡守大人一向交好,与陈家乃一丘之貉,你须得小心行事。”
纪玄含笑饮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多谢大人提醒。
陈家与县丞联手,怕不仅仅针对我,或许还有想扳倒大人的意思。”
刘县令目光微动,叹了口气道:“不错,这县丞一心巴结郡守,暗中与陈家走得极近。
我本是原郡守一手提拔的,如今郡守高升,调任京城,我便已然落了下风。”
刘县令并未隐瞒,他选择押宝纪玄,押宝幽王府,也是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既然选择了合作,便如实相告了。
纪玄放下茶杯,思索片刻:“你我兄弟,若有机会,我定会助大哥扳倒这县丞。”
刘县令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老夫也一把年纪了,看得也算豁达,只是不甘心而已。不过你与陈家终究是对上了,后续若有需帮衬之处,本官必全力相助。”
纪玄起身拱手,将手中赔偿而来的三张百两银票留下一张,笑得不动声色:“刘大人厚爱,但此事小民想亲自处理,免得再落人话柄。小民自有打算。”
刘县令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言,目送纪玄离开。
走在路上,笑呵呵的拿着剩余的二百两银票,他如今缺的就是银子,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既然你们想玩,那就陪你们玩玩,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好了。”纪玄一边走一边思忖着,“先去买匹驴子好了,总是靠走也不是事。”
马匹作为军备物资一般人不好搞到,而且大虞向来缺马,只能先搞头驴子凑合凑合了。
夜晚的树林寂静无声,只有虫鸣风过。
纪玄并未回庄,一袭黑衣穿梭在林间,搜寻片刻,便找到了几种熟悉的草药。凭借前世的野外知识,精准辨别药材,挖取几株能引发短暂腹泻却无害的药草。处理妥当后,纪玄返回酒楼后院,点灯配制出一种泻药粉末。
看着药粉散发出的淡淡草香,纪玄嘴角微扬:“陈家既然要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那就好好尝尝被人‘暗算’的滋味吧。”
午夜时分,纪玄身穿夜行衣,趁着月色潜入陈家酒楼的后院。酒楼后厨灯火已熄,几个厨工早已呼呼大睡。纪玄灵活翻入厨房,悄无声息地将泻药粉末洒入几袋面粉和一坛汤料中。
做完这一切,确认未留下痕迹后,迅速隐入夜色中。
翌日,陈家酒楼内依旧宾客盈门,虽是有了玄味居这个竞争对手,但好在还有些口碑和档次,倒也不至于无人问津。
厨房的伙计正忙得不可开交,丝毫未察觉异样。然而到了中午时分,情况陡然变化——
先是几个食客捂着肚子冲出大厅,面色惨白地直奔茅厕。接着更多人开始喊肚痛,甚至连酒楼的掌柜也未能幸免,痛得满头大汗。
酒楼大厅顿时乱作一团,客人们纷纷要求退钱,怒骂声不绝于耳,还伴随着些许怪味。
“这是黑心酒楼!吃的东西不干净!”
“大家别来了,吃了陈家酒楼的菜,准得跑肚!”
混乱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