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每一位宾客,无不为之惊叹,心中涌起惊异。
“真乃世间罕见之奇景!”
“长公主殿下,是天降异象,此乃吉兆啊!”
若是吉兆,便不宜见血!
但其实长公主本也不准备斩了这侯府一家,这突厥的皇族还在下面坐着呢,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有失皇家威严,但也不能让人觉得大夏武断专政,比之茹毛饮血的蛮族还不如。
而这群蝶起舞的异象,正给了长公主一个台阶。
忽而一个美丽的丫鬟,手拖精致木雕托盘,呈着一扁圆墨色瓷瓶上来,跪在了堂下。
她轻轻掀开瓷瓶的盖子,那清新淡雅的香味便更加浓烈,天上飞舞的蝴蝶也好似突然找到了方向,开始围着这瓷瓶盘旋。
长公主觉得稀奇,此时因永宁侯府一家而起的怒气,也被这好奇所替代。
她开口问道。
“堂下是何人,手中的又是何物?”
玉屏不紧不慢,先是恭敬的跪拜过长公主,说了一些祝福湘云郡主及笄的吉祥话,又祝福了赏菊宴的顺利开席。
最后才道明,自己是点春妆的掌事,是特此来给湘云郡主送香膏的。
长公主听到是点春妆的掌事,原本早已舒展的眉毛紧蹙。
“呵,我还正愁着没人问罪呢?你倒是主动站了出来。”
“想必你便是虞夫人口中的那个‘丫鬟’吧!想替你主子顶罪?还真是忠心呢!”
长公主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阴阳怪气,说完还扫了坐下席下的侯府一家。
不过这一家人没有一个为这丫鬟说话的,全都人人自危,呈抱团取暖状,只有那侯府的二公子,不再懒懒散散,捏起了拳头,正襟危坐起来。
也是,推出一个丫鬟来顶罪保全一家也是好的。
既然有了顶罪的人,长公主也不准备手软了,责罚一个丫鬟可不用有什么顾忌。
长公主正要宣布,忽然觉得手臂上一热。
湘云郡主搂着她的胳臂,亲昵摇晃。
“母亲,这个丫鬟叫做玉屏,就是她刚才给儿臣梳妆打扮的。”
“刚才儿臣生气有人抢了而成的香体膏,会误了这及笄礼,玉屏马上就说她能再给儿臣调一款香膏,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好了,看来儿臣能继续及笄之礼了。”
长公主有一瞬的微愣,自从湘云十二岁做了一场噩梦以来,就与她这个做母亲的关系疏远了。
自那以后,湘云对这联姻之事也十分抗拒,这还是这么久来的第一次,重新与她这个做母亲的亲近。
而且湘云叫那丫鬟叫得亲昵,又愿意解围,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那丫鬟。
长公主的心情瞬间转晴,将女儿搂在了怀里,正色底下的玉屏。
“你叫玉屏,是调香师?你手中这香膏是你自己调的。”
玉屏被长公主问话,没有丝毫的胆怯,举止大方,竟然不比那些京城的千金小姐差。
这份胆识让长公主不自觉心中对她升起赞赏。
玉屏井井有条的答道。
“回长公主的话,奴婢即是点春妆的掌事,也是调香师,之前长公主的香体膏的确是因为奴婢的失职,所以希望奴婢能将功补过,献上此膏。”
说着玉屏将托盘中的香膏举过头顶,让长公主能够更加详细的端详。
她这一举,那些在空中悠然盘旋的蝴蝶仿佛接收到了某种神秘的信号,瞬间变换了阵型,宛如一群身着霓裳的仙子,开始在空中演绎起一曲曼妙绝伦的舞蹈。
在座的宾客迸发出惊呼。
长公主用拇指婆娑着掌中的酒盏,不经发出赞叹。
“还真是个奇人!”
长公主对玉屏非常满意,她自然不会认为调换香体膏这种事情是玉屏一个小丫鬟能够做主的,只不过是被虞夫人和陆芸给推出来挡枪罢了。
但这小丫鬟却并没有丝毫怨言,忠心耿耿,而且这临危不乱的气魄,也确实让人赞赏。
而且点春妆这家脂粉铺子,之所以能够扬名京城,就是因为这独特的调香秘法,这丫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湘云今日的妆容如此惊艳,似乎也是出自这丫鬟之手。
既然这样。
长公主轻轻一扬手。
“玉屏,不如这样吧,你日后就专门替湘云郡主梳妆。”
玉屏朱唇微勾,但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她轻轻扣首。
“玉屏谢长公主器重,只是奴婢还打理着点春妆,恐怕不能专心侍奉湘云郡主……”
玉屏自然不能爽快地答应,而且她还必须让人感受到她的忠心,好让永宁侯府欠她一个人情。
长公主当下便明白了,她托着腮,幽幽转向侯爷陆云庭。
“永宁侯啊,这点唇妆的铺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