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瞳孔微缩,眼前的女子样貌与记忆中温姨样子逐渐重合。
半晌,他微微勾起唇角,抬手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她眼角的红痕,“娘子,是为夫的不是,本想着逗逗娘子,却将你弄哭了。”说着错开视线,望向窗外,“自打回门日起,我便觉娘子心绪不佳,想着逗娘子开心些,多些笑容。”
言珞指尖微微一动,薄唇微启,却不知该讲些什么,索性马车及时到达客栈停下,“夫君,我们到了。”
“好,那便下车吧。”萧玦先行下车后,伸手扶住身后的言珞。
“柳姐姐。”段央见言珞下马车后,快步走至其身前。“姐姐这一路上伤处可有何不适?”
“已经好上许多了,妹妹不必挂心。”言珞笑了笑,“阿央妹妹,我们一同进屋吧。”说罢携起段央的手朝院中走去。
“各位客官,里面请。”小二上前迎来。“天字号房四间,地字号房五间!”
“萧大人,那下官便先行回房休息了。”章大人朝萧玦拱了拱手,便自行住进一间天字号房。
看向旁边仍站着的三人,萧玦略微思索,“尹大人,你也住间天字号房,还有,央央,住在我与尹大人中间那间天字号房,都早生回房歇息吧,明日午时用过膳我们便启程。”说罢便转身欲朝房间走去。
“萧郎,那珞姐姐呢?”段央向前一步。
闻言萧玦转头看向她,“我娘子,自是与我住在一处。”
“可是。”段央还欲说些什么,被言珞打断。
“央妹妹,无妨,我身子已经大好。”言珞朝她微微摇头,随后唇角微微勾起。“那夫君,我们也回房歇下吧。”
“嗯。”萧玦瞥了眼尹峥,转身朝房内走去。
看到二人已然进门,段央眉头微微蹙起,转过身看到尹峥还未回房不由得瞪了一眼,“哼”了一声回了房。
尹峥被这平白无故的白眼瞪得一怔,后又觉好笑,摇了摇头便也离开了。
“夫君,此次南下行程大致是多少时日?”言珞进入房间后,在镜前摘下发饰。
“此次我们会途径砚山,后至蜀州,若一切顺利,三月后便能返京,怎么,娘子可是今日刚出京,便想家了?”
“怎么会,”言珞从铜镜中看向他,“不过是想知晓此行会有多久罢了,更何况,夫君在言珞身旁,如此无论行至何处,家便在何处。”
听闻此话萧玦眼神染上一抹深色,“原来娘子竟已对为夫如此用情至深。”说着垂下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不若,今日为夫便与娘子将成婚那日未完之事做完,可好?”
“未完之事?”言珞闻言面露疑惑,“夫君,成婚那日可有何未完之事?”
“宿主!你这时可就别再装傻了啊!当然是,是圆房了啊!”系统焦急的声音在脑海中传出。
“我并未装傻,圆房?成婚那日不是已经圆过房了吗?”听言珞言语中疑惑不似作假,系统宕机了。
“所……所以说,宿主你真不知何为圆房?”
“不就是两人睡在一处吗?”
“……谁来救救我啊!”系统一阵沉默后,爆发出一声长啸。
此时萧玦突然想起,男女之事向来不是阁中会教习之术,除非有安插进风月之地的探子会耳濡目染,旁的女子执行任务之时从不会用身体来换取刺杀时机,便也未曾学过。只是,这成婚前,柳府中的嬷嬷竟也未曾教过?
思至此处,再考虑到言珞在柳府的处境,萧玦了然。
“未完之事,便是夫妻之间的夜谈。”
“哦?那夫君想与言珞谈些什么?”言珞坐回床榻,面向他。
“不如娘子与为夫说说你的儿时之事?”
言珞微微思索,垂下睫羽,“夫君,妾自小体弱,久居于小院,闲时便做些女红,抚琴作画,与寻常家女子并无甚不同。”
萧玦静静看着眼前这个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的女子,半晌笑了笑,“那不知娘子可有什么事想问为夫?”
言珞抬起头,眼神与面前男子眼神交汇,“夫君,也能与言珞说说儿时之事吗?”
“自然可以。”萧玦勾了勾嘴角,“成婚那日为夫与娘子讲过,家中高堂自我幼时便不在人世,后勤加苦读,有幸得先皇赏识,便成为太子太师,在皇宫伴读那几年,与当今圣上和宇王皆成好友,只是可惜了,如今君为君,臣是臣。”说罢微微垂下眼帘,自嘲的笑了。
装吧,皇帝现如今怕也是对他极为信任的,只怕此次南下之事估摸着两人还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之事。言珞暗自想着,面上挂起一副怜惜之情,“夫君,且莫过于伤怀。”
“我娘,便是生于蜀州。”萧玦突然出声,“后与我父亲相识,结成良缘。此次南下,便也想着带娘子前去走一走我双亲行过之处。”
萧玦的娘亲原是蜀州出身,只是这双亲逝世一事阁中无人曾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