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许久未见真是愈发的,呃,阂家圆满了呀,哈哈。”太常寺卿见着这萧太师不过是区区南下治理水患一事,竟足足备了四辆马车,听闻将家中新妇与那美妾都带上了,这萧玦真真是荒唐。
“章大人。”萧玦微微颌首,“此番公务,烦请章大人费心了。”
“哎不敢不敢,萧大人学富五车,郎艳独绝,章某还要多多仰仗萧大人啊。”太常寺卿拱手,只望这萧玦莫要坏那位大人的好事便好,这柳宏昱也是,非要举荐这萧玦做甚?莫不是,欲将其一同拉入伙?
再一回神,便见这萧玦已然先行至头辆马车,微微摇头,少年人啊。
“娘子,这马车可合心意?”萧玦一上车,便见言珞已安稳坐于车内,脊背挺直,正翻阅着一本竹简。
言珞放下手中读物,微微抿嘴,“夫君选的便是极好,这坐垫甚是柔软,想必即便路途遥远,也不会过于疲倦。”
萧玦于马车中另一旁坐榻落座,“娘子在看何物?”
“杂书而已,闲来无事路上解解乏。”
“哦。”萧玦余光瞥向木简封页,只依稀见得“轶事”二字,正欲伸手朝她讨要,言珞突然施施然侧身躺下,“夫君,言珞今日起得早,现下有些困顿了,还望夫君声音小些。”说罢便背过身去,独留个后脑勺给他。
这么不愿多聊聊吗?萧玦微微勾起唇角,这人,还真是喜怒皆浮于面,约莫着原是想与那段央共乘一车,也好多有些照应吧。
另一辆马车中,段央百无聊赖的倚在窗边,微风轻轻掀起幕帘的一角,便见身着蓝底银线绣纹锦袍的尹峥恰巧路过。
她刚想收回视线,“见过段娘子。”来人施施然行了一礼。
“尹大人,许久未见,此行还要多劳烦尹大人了。”段央抬眼,嘴角沁了丝笑意,细看下那双杏眼中却是无波无动。
尹峥轻摇手中折扇,“段娘子不必如此客气,行医治病乃是在下分内之事。”
眼看着她点头示意欲收回视线,尹峥又道:“不知段娘子,自那日诊治后可曾有按方子治疗体寒之症?”
忘了,“自是有的。”段央扬起明媚的笑容,“大人的方子自是极好,奴家近日里也觉身子好上许多。”
小骗子,一看就忘了。“那便好,在下也备了些治疗体寒之症的药丸,若段娘子开的药材用尽,尽管开口。”
“那便提前谢过尹大人了。”段央微微颔首,便拉上幕帘。微微撇嘴,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小婢女,“小桃,这个尹大人,你之前在府中可曾见过?”
小桃点了点头,“小桃见过,先前若大人身有不适都会召尹大人前来诊治。娘子,可是有什么事吗?”
段央侧头看了瞬帘幕,朝小桃身边凑了凑,“小桃,你觉不觉得这尹大人好像,对我有些过于上心了?”
“娘子!”小桃瞬间睁大双眼,伸出手指比在嘴前,“段娘子是大人的妾室,这尹大人怎敢有别的念头,切不可再说此话,叫旁人听见了怕是会被罚的。”
段央被小桃惶恐的样子逗笑,“小桃,你胆子真是小,此处仅有你我二人,怕什么。”后又撇了撇嘴,“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一个区区体寒之症至于念叨着嘛。”
“娘子。”小桃思量了会儿,“约莫尹大人是个极其负责的好大夫,所以对娘子的不妥之处也是多加惦念。”
段央闻言轻笑出声,“好小桃,你还真是可爱。”萧玦身边,怎会有如此简单之人。
浩浩荡荡的几辆马车驶出城门,大殿上,皇帝看着手中的奏折,远止,愿你此行顺遂,若遇险境,皆能逢凶化吉。
一行人行路大半日,天色渐晚。“大人,前方有处客栈,可在此处落脚。”下人在马车旁来报。
萧玦收起手中折子,“好,去知会一声常大人。”
“是。”
萧玦看向另一侧睡了大半日的言珞,微微叹了口气,“娘子,前方就是客栈,今日我们再此处歇下。只是不知,娘子已休憩大半日,这夜间还能否睡下?”
言珞闻言缓缓睁眼起身,“夫君将这车厢内布置得如此舒适,言珞休息的极好,未曾想竟已睡了大半日。”说着似是愧疚,微垂下头,“夫君路上可有无聊?”
“他可不无聊,一直看他那些折子,时不时再瞧上你两眼,统统我啊都怕他趁你睡着对你行不轨之事!操劳心了我。嘤嘤嘤嘤~”系统在言珞脑海中喋喋不休。
言珞并未回应,方才假寐确能时常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虽频率有些过高,但因着未感到杀意,便由着他了。
“是有些无趣。”萧玦坐至言珞身侧,“为夫本想着路上行至山水秀丽之处带娘子下车同赏一番,谁料娘子自上车后便不理为夫了。”说着,他垂下眼帘,声音里带上委屈,“可是为夫哪里做得不妥,惹夫人厌烦了?”
一时间,言珞和脑中一向嘴碎的系统皆是无言,这人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