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藏渊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但眼神飘忽,似乎在掂量怎么开口。
江沉垂着头,薄红蔓延到了脖颈,也在纠结怎么回答。
“咳……”
藏渊轻咳一声,等江沉抬起头来,才斟酌着措辞。
不等他问出来,江沉连忙道:“我给你画出来吧?”
藏渊也松了口气,“有劳了。”而后又欲盖弥彰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你早点歇息。”
“是。”
出门后,晚风一吹,吹在滚烫的脸上,居然有点凉丝丝的。
藏渊呼出口气,端详着脂膏,梅花味的,颜色依然腻白,不添杂质那种白,瞧着居然有些晶莹剔透的感觉。
藏渊伸手沾了一点在指尖,莹润光泽,滑腻微凉。
他盯着指尖上的东西,眸色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捏着脂膏的指尖逐渐缩紧,像是在握着一个求而不得的梦。
他越用力,盒子坚硬的菱角就硌得他手心发疼。
这一点轻微的疼唤醒了他的神智,他把脂膏收好,这才回房。
几步之遥时,他便发现房中有人。
来者不但没有霸占人家屋子的自觉,反而燃
了一盏油灯,不亮,却能照亮他脚下一片不大的地方。
除了萧景策,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登堂入室。
藏渊推开门,果然看到榻上躺着一个人。
只穿了墨色中衣,支着下巴侧卧着,手里还拿着一本深蓝色的古书,暖黄的烛火洒在他身上,像是渡了一层银辉似的。
藏渊靠在门板上,看了他片刻。
萧景策听到开门声,却不见人来,不由得抬眼,正对上藏渊的目光。
“看痴了?”萧景策扬眉。
藏渊笑了,慢悠悠走过去,坐在床边,“怎么又来了?”
“想来便来。”萧景策闻到了一股淡雅的味道,凑近他又闻了闻,凝起了眉,“今日熏了几种香?”
“你闻出了几种?”
“闻不出,难闻。”
“瞎说,我沐浴了才回来。”
萧景策拉着他的手,凑到他鼻翼下,“你自个闻闻。”
藏渊眉心一跳,是脂膏的味道。
他抽回手,“王爷,今个不还说我晚景凄凉自食恶果么?”
“你记错了,我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是太子说的。”
藏渊:“……”
萧景策歪头望着他,“生气了?”
藏渊摇摇头,“我气什么,倒是你,离我远点,
免得报应到你头上。”
“啧。”萧景策索性靠在了他腿上,神神叨叨的说,“小公子,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怕是要大祸临头。”
“那该怎么办呢?”
“冲喜。”萧景策搂着他的腰,轻声说,“找个阳气旺盛的人,厮混几日,方可化解。”
说着,他的脑袋已经凑到了藏渊脖颈,果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荚味,那么那股花香又是从哪里沾上的?
他的手从腰际划到褡裢,隔着布料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盒子,正想拿出来看看,藏渊突然挣扎了起来。
“乱摸什么!”
有猫腻!
藏渊越藏着掖着,他就越好奇,直接把褡裢取了下来,往榻上一倒,一个方体漆黑的盒子便滚了出来。
藏渊抿了抿唇角,正要去捡,却被萧景策抢了过去。
他一看到这东西便知道是什么,只是还心存一丝侥幸。
但打开之后,他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你要它做什么?”
藏渊伸手去抢,却被他掀倒在了床上,萧景策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谁给你的?”萧景策问。
事到如今,藏渊也不掖着了,淡定的说:“我自己买的。”
“跟我用?”萧景策语
出惊人。
“放什么狗屁!”
藏渊使了个巧劲,天旋地转间,两人的位置反转了过来。
藏渊趁机抢过脂膏,扔到了一边,萧景策还写去抢,但哪里是他的对手,反而被反剪住了双手,压制在了踏上。
“王爷,好端端的动什么手?”
藏渊的大半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微微仰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
萧景策趴在踏上,扭头看了一眼,气得咬牙,“你胜之不武!”
“啧,怎么还不服气呢?”藏渊不为所动,“就算让你一只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让个试试。”萧景策道。
“你以为我傻啊!”藏渊才不搭理他,“除非你把亭瞳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