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水在我的眼中打转。
我捂住耳朵，不让那些侮辱姐姐的污言秽语传进来。
过了许久，程瞒按住我身体的手松开了，拷问结束了。
胖女人从阁楼里走了出来，朝着门口的我翻了一个白眼
“都在外面干嘛？死进来，别像某个死鬼一样整天吃干饭！”
伙计们看了看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往里面走。
程瞒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
“今晚陪着你姐姐吧，我怕……”
话没说完，他就摇了摇头离开了。
我飞奔到姐姐的房间，看到她满身抓痕，我的心快要碎掉。
看见是我，她止住眼泪，用手擦了擦自己的泪珠，艰难地挤出笑容。
“回来啦，坐。”
她起身抽出一个椅子让我坐下。
我冲上去紧紧抱着她。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是我太没用，是我……”
姐姐轻轻推开我，摇了摇头，用手温柔地擦拭着我的眼泪。
“不关你的事。”
她看着我受伤的脸，再次泪崩，轻轻抚摸着我的伤口。
“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又找人打架了，姐姐不喜欢你打架。”
我握住姐姐的手，摇摇头。
“不是的姐姐，不是的，这是我自己摔的。”
我编着可笑的谎言，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每次打架带着伤回去，都会嘴硬说是自己摔的，但总是会换来姐姐无情的嘲笑。
姐姐这次没有嘲笑我，她只是吃力的微笑。
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紧紧抓住我的衣襟，泪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嘴里轻轻念叨着
“对不起，姐姐我……可能撑不下去了。”
我的脸滚烫，我的心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悲痛让我窒息。
我要做些什么，我得做些什么，我必须做些什么！
我从怀里摸出高老板给我的金币，放到姐姐的手上。
“姐姐，你看，这是我今天挣来的，我的枕头底下还有一大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
我兴奋的向姐姐描述着近在咫尺的美好未来。
姐姐从我的怀里起身，边摇头边向后退去，眼里满是绝望。
“都是真的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去赌了？”
“不是的，姐姐，不是的，我……”
“对不起，是姐姐没有教好你，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爸妈！”
姐姐一边说，一边朝着窗户走去，她想要跳窗。
我冲上去，从后面死死抱住她。
“姐姐你听我说！我没有去赌！”
“你放开我！我要见爸妈，我想他们了，我想爸妈了！”
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姐姐我答应你！我这辈子不可能碰赌！死也不会！下辈子也不会！”
姐姐在我的怀里挣扎了一会，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被我的决心打动了。
她终于冷静了下来。
“姐姐相信我好吗？我确实去了赌场，但我没有赌钱，我只是在里面打工。我发誓！”
“姐姐不希望你进那种地方。”
姐姐抽泣着。
我点了点头，决绝地告诉姐姐
“等我攒够了钱，我保证不会再踏进那种地方，我们拉钩。”
我伸出小拇指，勾起姐姐的小拇指，和她拉勾。
我们像小时候一样说着拉勾的誓言，两只小手逐渐长大，却始终紧紧扣在一起。
我陪着姐姐，一直到门口的灯全部熄灭，到夜日城完成交替，到太阳升起，到姐姐睡着，到我自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