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白芍重伤了,在琉光阁那边。”
白冬冲进来禀报的那一刻,脸上一片慌乱之色,还同手同脚,可见心中有多么慌张。
裴渃笙闻言,二话不说,正门也不走,直接翻墙离开,用轻功赶路,以着最快的速度进入琉光阁。
锦娘早已等候多时,一看到裴渃笙出现,立马带着人去了后院。
踏入房间,裴渃笙看到的是就是一脸惨白,神色虚弱的白芍,往日活蹦乱跳的她,此刻就像个没了生气的破碎玩偶一样,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裳还染着血。
“让白冬去我房间拿药,她知道是什么,另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裴渃笙冷静的吩咐道。
只有锦娘知道,面无表情下压制着的怒火是怎样的强烈,就连锦娘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调侃说闹。
裴渃笙身上,无形中散发出的威压,让她心惊。
锦娘退下,与随后赶到的白冬半道汇合,在提及裴渃笙的交代后,白冬立刻拿出一个样式很别致的玉瓶。
“我带来了,快走。”
她之所以姗姗来迟,正是因为翻墙后才想起来这药,白芍的情况她亲眼目睹,不容乐观,得用上此药才行。
“好。”锦娘来不及感叹白冬的体贴,两人回到琉光阁。
裴渃笙让白冬留下来给自己当助手,让锦娘在外面守着。
这种情况,锦娘不敢不亲自守着,但她也不会干等着,白芍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必须在裴渃笙治疗结束之前,把凶手找出来。
老大的怒火,必须要有人承担。
一系列的命令吩咐下去,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京城内各种身份不同的人默契的行动起来。
房间内,裴渃笙对白芍的医治亦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轻柔而小心的将白芍身上的衣裳褪下,露出满身的伤痕,白冬瞬间红了眼眶。
“哭什么?有我在,阎王也不敢造次。”裴渃笙冷声道。
白冬吸了吸鼻子,倒不是委屈,她比谁都更加能够明白裴渃笙眼下的感受。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先救白芍,然后从凶手身上,将白芍所受之苦,千百倍的还回去,这比哭更有用。
“倒出三颗药,给白芍喂下去,吊住她的心脉。”裴渃笙下针的同时吩咐道。
白冬急忙将带来的药喂给白芍,又马不停蹄的给白芍身上的外伤上药包扎。
两人分工明确,这一治疗,从傍晚到深夜,都没结束。
相府那边,裴夫人被软禁起来,裴相因着第二日还需要上朝的缘故,不得已先一步回京,留下人手,和裴翊霄一起,想方设法找出裴翊枫。
踏着夜色刚回,他想了想,还是转身往裴渃笙的院子走去,想找裴渃笙谈一谈。
不过才走没几步,就被裴老夫人院子的人给请过去了。
“母亲,夜色深沉,您还未安寝,都是儿子无能,牵连母亲受累。”裴相自责道。
裴老夫人命人传他过来,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的,她直言了当的问裴翊枫可曾找到,裴相知晓瞒不过她,遂坦诚的摇摇头。
断崖深不见底,相国寺的高僧们也没下去过,今日他们想尽各种办法,还是没能顺利的下崖底。
他们已经派人四处购买绳索,准备拧成一条更长的绳索下去,希望能顺利把人找到,尽管希望渺茫。
“糊涂!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怀疑她吗?别忘了,她跟裴家人没有半点血缘,连笙笙她都可以明目张胆的陷害,更别提枫儿。”裴老夫人对这个儿子是失望的。
也许他在朝堂之上,是个足智多谋的丞相,可碰到后宅之事,他真的蠢到让她不忍直视。
“母亲此言何意?您指的,莫非是悠悠?”裴相一脸茫然之色,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裴老夫人气得想给他一拐杖,心中默念这是亲生的,不是抱来的,这才忍下冲动,尽力用平和的口吻跟他说着。
她将自己的发现仔细的跟他剖析起来,又说出裴悠悠假孕之事,包括她派人去秦王府却被阻拦之事。
闻言,裴相眉头一皱,“母亲,即便悠悠一时可能走岔路,但枫儿自小疼爱她,悠悠是断不可能对他做什么的,您会不会想太多了?”
这话一出,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气得裴老夫人拎起拐杖,一下狠狠往裴相砸去,裴相连忙躲闪,不然迎面一棒,明日他都没法上朝见人了。
“老身经历过半辈子风风雨雨,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比你吃的米还多,我和你爹,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叉烧玩意?你就可劲维护那个养女吧,等裴家的人都被她霍霍死了,我看你到时候还如何后悔?”
自从登上丞相之位后,裴相就再没有被自家母亲这么怒怼过,一时间,竟隐隐还有些怀念感,可面对裴老夫人的怒容,他是半点都不敢泄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生怕又被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