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白接起电话,往前走了两步。
苏棠也拿出手机,接听。
来电人是大个子:“苏小姐,老板病危了,目前昏迷不醒。”
苏棠的心一沉,她立即看向容墨白。
容墨白的脸色十分凝重,应该也是收到了老爷子病危的消息。
这边证据刚刚浮出水面,容老爷子就出事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
一定是容恒。
他知道这边失手,又启用了别的招数。
“去医院。”容墨白挂了电话,叫上何温,迈步向门外走去。
苏棠正要抬脚跟上。
心思一动,她停下了脚步。
她不能去,张宅肯定还有内奸。
否则容恒不可能这么快知道瘦高男人失手了。
苏棠环顾四周,十分庆幸刚才没有把吊坠直接交给容墨白。
思索片刻,苏棠拨通了容恒的电话:
“容爷爷病危了”
电话那头的容恒听到这话,表现出十分诧异的样子。
随后他赶到张宅,接上苏棠,一同前往医院看望容老爷子。
两人坐在车上,互相试探。
“容墨白怎么会去张宅?”容恒问。
苏棠半真半假地说着:“今天在商场遇见他跟姐姐试婚纱。我一下没忍住,跟他们闹了一场。他来这里,说是要回自己的银行卡,其实”
说到关键的地方,苏棠顿了顿,随手拿出玉兰花吊坠:
“他应该是对这个感兴趣。”
容恒眼前一亮,很快又故作疑惑:“这个是?”
苏棠握紧手掌,故意暗示:“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她怕你找到我之后,对我不利”
容恒的眼眸闪过一丝阴冷,随后又故意笑得坦率:“里面的东西,你看过了?”
苏棠看着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容恒不再装了,直接摊牌:
“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我的确怀疑你的动机”
苏棠看着他,没有一丝惊讶,反而笑了:“那我也说实话了。我的确恨你,但是我不会恨权和势。现在容老爷子病危,容墨白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我知道该怎么选。”
容恒点了点头,十分满意。
在他眼中,亲情不一定能维持信任,但是金钱可以。
“不愧是我容恒的女儿。”容恒说完,暗示性地看了一眼苏棠手中的玉兰花吊坠。
苏棠取出玉兰花吊坠里的存储卡,亲手递向容恒。
容恒笑着接过存储卡,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他回头看向苏棠:“明天有个会,你跟我一起参加。”
苏棠暗暗握紧掌心。
成败就在明天。
苏棠推着容恒到达医院时,容墨白正靠着墙,站在手术室门口。
一同守在手术门口的,还有十几位重要的老股东。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刺眼又冰冷,无形中让人感到不安与压抑。
容墨白的侧影在这样的气氛里,显得更加孤独。
苏棠看向他微微下沉的肩膀,一阵心疼袭上心头。
她很想冲过去抱紧他,告诉他,她也可以成为他的依靠。
可是此情此景,她只能硬生生地撇过脸,不再看他。
“墨白,爸怎么样?”容恒一脸焦急地摁动轮椅,越过众人,来到容墨白面前。
容墨白站直身体,目光先是扫过苏棠,随后落在了容恒的身上。
他不答反问,声音冷若冰霜:“爷爷接完你的电话,就昏迷了。我很好奇,二叔跟爷爷说了什么呢?”
容恒先是做出惊讶的表情,随后又是满脸委屈:“墨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普通的问候而已。为什么一家人总要这样互相猜测?我已经把位子给你腾出来了,人也彻底废了,你还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你腾出来的?”容墨白冷笑一声,不打算跟他演戏了:“容家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容恒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话。
他也不装了,脸色阴沉:“你敢否认我在容家的功劳?”
容墨白勾了勾唇,居高临下地问:“是功劳?还是污点?”
容恒一脸铁青,没有说话。
他在衡量容墨白说这话的用意。
容墨白今天特别反常,似乎想故意激怒他。
这时,一个年龄大的股东站了出来,他拦住容墨白,劝说:
“股东们都在这,话可不能乱说。”
随后他又看向容恒:
“二爷,容总他伤心过度,口无遮拦了。”
容恒冷哼一声:“既然这么伤心,就好好陪着老爷子。公司的事,我这个做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