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心里一惊,难道监听器被发现了?
她并没有把监听器放在坐垫里,而是藏在了办公椅后的盆栽里。
一阵静默后,苏棠听见了开门声。
“爸我什么都没听见”珍妮弗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是珍妮弗躲在办公室门口偷听。
苏棠虚惊一场。
“你来做什么?”容恒问。
“苏棠对容墨白还没死心,她是不会忠心对待您的”珍妮弗急切地告状,“她这个人报复心特别强,她妈的死”
“够了!”容恒厉声打断珍妮弗。
沉默片刻,他缓和了语气:“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珍妮弗离开后,容恒下达了命令:
“珍妮弗不能指望,苏棠也不能全信。明天的会议照常进行,容家的事不能再拖了。”
珍妮弗的话,动摇了容恒对苏棠的信任。
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袭上了苏棠的心头。
她立即关掉监听器,赶回了张宅。
按照容恒的意思,证据并不在张大诚的遗物里,而是在柳英的遗物中。
柳英一向节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想到了玉兰花吊坠。
张大诚特意在临终前交给她,还说过,它在关键时刻,能保住她和弟弟的命。
苏棠没再停留,第一时间赶往了张乐西的房间。
张乐西跟保姆在院子里玩,并没在房间。
苏棠打开婴儿床的抽屉,拿出了吊坠。
匆匆回到自己房间,仔细查看后,她发现了玄机。
玉石与纯金镶嵌的地方,是可以活动的。
抽出纯金的部分,苏棠看见了一枚小小的存储卡,嵌在玉石之中。
苏棠把存储卡插进电脑读取器,导出了数据。
里面全是当年玉石厂非法集资的证据,有视频有图片。
还有容恒逼死玉石厂老板的对话。
滑到最后,苏棠看见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柳英的照片,从少女到中年。
最后是一封手写信,落款人张大诚:
“玉兰花永远是最开始的玉兰花,而我不再是最开始的我。
在追寻金钱的道路上,我越走越远、越走越险
希望这些证据能为我消弭一些罪孽,得到你的原谅。”
信件很长,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
张大诚和柳英相识于少年。
后来,他为了事业,娶了家庭条件殷实的李娥。
心里对柳英又念念不忘,特意把她聘进了玉石厂。
谁知道阴差阳错,反而害柳英失身于醉酒的容恒。
自那时起,他对容恒产生了恨意,他一边跟着容恒为虎作伥,一边又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
苏棠把存储卡放回吊坠,心里隐隐升起一个疑问。
这些证据,并没有指向容恒害死容墨白父母的事。
难道容墨白父母的车祸,真的只是意外?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闯入苏棠的房间,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走了苏棠手中的吊坠。
“来人,有贼”苏棠立即呼救,追了出去。
那是一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保洁工作服,却身手矫健。
苏棠看见他从二楼步梯扶手滑了下去。
几个下人听到苏棠的呼喊,在一楼大厅企图拦住他。
可这人身手不凡,三拳两脚冲出了客厅。
苏棠慌慌张张下楼,眼看没几个台阶了,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出去。
一个结实的臂弯及时揽住了她的身体,随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苏棠一抬眼,看见了满眼不满的容墨白:“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棠的心思全在抢吊坠的人身上,她伸着脖子,往门外看。
此时,何温擒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正是抢项链的瘦高男人。
苏棠先是松了口气。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细思极恐。
瘦高男人无疑是容恒派来的,恐怕在张宅已经潜伏了很久。
就等着她找到证据,立即抢走。
说不定刚才的监听,容恒早就发现了。
他故意提示她,注意柳英的遗物,就等着她找到证据,进行抢夺。
容恒的诡计多端令人毛骨悚然。
他谁也不信,谁都利用。
而容墨白的及时出现,也绝非偶然。
恐怕他早在她之前,就在容恒的办公室动了手脚。
甚至她的行踪,也尽在容墨白的掌控之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容恒是螳螂,容墨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