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妹是毛岸村的人,苏九芽多少从她那听过关于毛岸村的事,听王四妹说毛岸村的祖先逃避站乱躲到深山生活,整个村子百来户人口全姓王。
人口不仅仅多,而且还十分团结。
早些年因为跟邻村争地的事,打的你死我活,王四妹的舅舅就是在打架中被人砸伤脑袋,后来成的傻子。
既然那边太远不好用司法管束,她倒是可以借用毛岸村这强势的名声帮助方湛他们能顺利施工。
但首先她得说服毛岸村的人出手才是。
“赵老板,我明天真的得跟老沈过去,你就别拦了,明天5点我就过来等他。”
“你就不能踏踏实实读个书,一天天瞎折腾什么啊?”
苏九芽已经起身走了。
隔天五点就过来等老沈出来,周末到食堂吃饭的学生不多,所以就算请假心里也没那么自责,反正扣工钱就是。
水泥昨晚已经装好,苏九芽轻车熟路地拿着纸皮往上爬,这次她聪明,没穿白色的衣服,而是穿高中的那件旧校服。
赵大安还是在车下面叮嘱:“你抓稳点啊,摔了不赔的啊,这是最后一次。”
拖拉机启动,苏九芽挥手跟他道别。
上次颠簸过一次,这次反倒是习惯了,身子放松,随着车子摆动倒是没那么难受。
新工地只有一边的临时房搭建起来了,另外一处就是因为村里人闹事只修建了一部分。
工地里没工人,都上工去了。
翠姐看苏九芽又来,怎么也扯不出个笑脸来:“你咋又来呢,回头三水见你又得黑脸。”
“他要黑尽管黑就是。”她才不在意。
苏九芽拍身上的尘土,问翠姐:“他睡哪屋呢?”
“就上锁那屋,我给你开门去。”
之前都是集体睡的一间大铁皮房,这回情况不同,担心重要东西丢失,所以方湛睡的单独隔开一间。
苏九芽进去,屋子就一张床,旁边有个木柜子,但是上锁的。
“翠姐,这你钥匙你有吗?”
翠姐应声过来,看了一眼摇头:“那可没有,锁的都是三水重要的东西。”
苏九芽想到在家时家里杂货铺钥匙放的位置,都是在墙缝扣出一个洞,然后把钥匙塞进去,外面挂日历挡着,或者贴一张海报。
正前方正好挂着日历,苏九芽走过去掀开,果然看到钥匙在缝隙里,她抠出来打开柜子找东西。
她要这次铺路的合同,她去毛岸村可能需要这个文件。
柜子不大,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放着,两个牛皮纸袋,还有个纸盒子,放着她剪的窗花,还有她当初教他写字时,写的他的名字。
“傻瓜,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当宝贝锁着。”
苏九芽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把合同拿出来,箱子锁回去,钥匙放好,出来时老沈也已经卸好水泥准备回去了。
翠姐想留他留不住,回头看苏九芽:“我给你去喊三水回来?”
“不用了,我这次只是来拿东西的,他要回来你转告他,合同我拿走了。”
苏九芽又看一圈这新工地,感觉像没建成:“那屋子怎么起一半没起了,电话怎么也没接通呢?”
翠姐没回答那屋子怎么没再建的事,只是说:“电话没法接了,太远,就咱们一户电话机,人家要加800块才牵来。”
那是挺大一笔钱的,苏九芽也舍不得。
“除了这个,工地还有什么事吗?”
要不是遇到困难,方湛不应该不回城里去的。
翠姐摇摇头,也不敢看苏九芽脸上神色凝重,哪像没事的样子。
“翠姐,你跟我说吧,多个人多个办法,而且我城里知道的消息多,指不定能帮上忙呢。”
翠姐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石狗对她千叮万嘱,她也只能守口如瓶。
每回吃晚饭看方湛跟石狗闷头抽烟议论着工地那些事,她多多少少知道现在的难处。
“你问我那房子为什么没起好,因为不让起,说那下头是前面马井村一个人老祖的坟地,上回来闹让赔钱,石狗让我报警,上面下来也是和稀泥让赔钱。”
才哥圆滑些,让人宽限几天:“给了7天时间,要赔500,不赔钱,就让村里人把这里都拆了。”
倒不是这里不能挪走,就怕挪到下一个地方又出来个人讹500。
这工地开工来,没有一天是顺心的,人家不是想办法偷你,就是讹你,前面铺好一段路,你要不盯梢着,就会被人赶着牛车过来踩得一塌糊涂。
就是伸手要‘买路财’。
“太难了,九芽…”翠姐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
每次看方湛跟石狗愁眉不展的,她心就难受啊。
苏九芽拉着她的手,紧紧抓着:“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