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怡夫人捂住自己的耳朵,声音尖锐得让季慈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太后娘娘告诉夫人了多少?不若我来为夫人补充一下?”
为什么知道自己是替身依旧反应这么平淡呢?
大概是因为,她一点都不觉得李稷和安和王姬的前尘往事有什么值得铭记的。
那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年少情深。
那是一个属于安和王姬瞎了眼造成的悲剧。
太惨了,太惨了,她那个素未谋面却已经天人永隔的老乡。
她死了,却留下来莹莹烛光,照耀着她这个后来人。
——还有,她倒也没那么爱李稷。
“夫人你先起来,我们进去说可好?”
季慈注意到,路边的假山景观上,已经藏了不止一个脑袋在往这边看。
她倒是不在意名声。
毕竟今日的事情传出去,最丢脸的,肯定不是她。
而是——坐在地上默默流泪的清怡夫人。
她又把季慈想要扶起来她的手一把推开,坐在地上,倔强的不起来。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
她瞪了季慈一眼,季慈被瞪得莫名其妙。
听酒楼说书的先生说书都还要打赏钱呢,怎么到了她这儿,只有这样一个白眼了?
季慈一琢磨,只好也盘腿坐下,与清怡夫人面对面。
她看着对方哭,突然心里萌生出来一丝恶趣味。
“夫人知不知道为何王上一直不入后宫?”
是啊,为什么啊?
先前一直在前线打仗也就算了。
整个后宫的后妃,活活守了四五年活寡。
可李稷打完仗回来,还是不往后宫走。
这也是为何,只是听到王上在梧桐宫休息了一夜,清怡夫人便忍不住去找华容太后做主的原因。
季慈老神在在,脸上充满了高深莫测的意味。
“你可知道,安和王姬是什么时候死的?”
“据我所知,王姬死后,王上便一直未曾召幸过任何人。”
“你以为王上昨日在梧桐宫做了什么?处理了一整夜的公务!”
午夜还未曾歇下,寅时又要起来准备早朝,说是处理了一夜的公务也不为过吧?
“你的意思是?”
一时间,清怡夫人的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