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她居然会有一天,脑中的灵光比雪崩还要盛大。
——王上为安和王姬守节。
这是季慈本身想胡诌的话。
不合理,但是骗一骗清怡夫人是足够了。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
当一个长久不动脑子的人开始冒出来脑洞的时候,无疑会震惊全世界。
就像亿万年前侏罗纪的天降流星震惊了恐龙族群一样。
“你的意思是,王上只对安和王姬硬得起来?”
好震惊的想法。
好粗俗的语言。
季慈被噎住了。
而说话的人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
话本子里不都是这样写的?
男主只对女主一个人有感觉。
该死。
季慈在心里吐槽。
居然会有一点好感动一故事的感觉。
同样是胡诌,她承认清怡夫人虽然比她更离谱,可人家绝对才是抓住胡诌最关键核心问题的人。
那就是,吸引眼球。
季慈的脑袋差一点就点下去了。
如果说清怡夫人是写故事的笔,刷刷两下画出来这般离谱又感动的故事。
那季慈就是文末的印章。
现在,这个印章,差一点就要盖在纸上了。
“季慈。”
那个声音沉稳又安定,可落到季慈耳朵里,和炸开的原子弹一般无二。
哟,背后胡说八道还被本人抓住了捏。
季慈心虚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垂着手站着。
那模样,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王上——”
季慈差点将这两个字拉出来山路十八弯的长度。
李稷额间青筋凸起一瞬,又被主人强硬的将情绪按下去。
“把清怡夫人送回去。”
这下子禁军可算是听得懂吩咐了。
看着自己的同伙被人架起来“送”回去。季慈的心中更加没底。
她还想说什么假装自己无辜。
一只手在她将要说话前落在了她的腰上,她就这样毫无防备被人拉进了怀里。
可惜心中到底是心虚,如何也产生不了任何旖旎的情绪,季慈只觉得心里发毛得很。
“在说什么,让孤也来听听?”
季慈发誓,她真的从这短短几个字里听出来威胁的意味。
大意了!
李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恰好撞上这样的场面。
季慈僵硬地转移开话题。
“王上已经将朝中的事务处理完了?”
问完这句,她都想要给自己一个巴掌。
怎么可能处理得完?
没话找话,嫌疑更大了。
可她也知道,若是李稷真存着问清楚的心。
宫殿门口的禁军,随便来一个人,都必然不敢欺瞒于他。
季慈。
只有季慈。
顾左右又言他。
季慈被揽在李稷怀里,双脚离地,单单依靠着那一条横在腰上的手臂作为支撑,被带进了宫殿里。
到底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季慈没有挣扎。
进了梧桐宫内,大门一闭,季慈终于放松下来。
这下可好,总算不用在外面丢人了。
至于接下来,只要李稷不打算马上杀她,那……应当,也不会出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吧?
季慈在心中小心估摸着,她是头一次编排李稷,好像还真不是。
那就更加不必担忧了。
她如今便是一个彻底躺平认栽的状态。
“清怡夫人说你是替身,你莫非没有想要问孤的?”
李稷的视线直直穿透了她的瞳孔,好像能从那一双眼睛直达她的心脏,看看那颗心脏,到底要如何跳动。
季慈心里咯噔一声。
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怪她。
温肃太夫人留下来的话本子她还是没有吃透。
替身要是知晓自己是替身的反应,确实不应当是她如今这样。
可事态复杂,季慈又确实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装起。
不然她哭一下,或者闹一下?
季慈小心琢磨着。
这般反应落到了李稷眼里,就变成了她内心百般交集的沉默。
李稷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替身!
“你……”
他艰难开口,深邃的眼睛里藏了太多东西。
“怎么?”
季慈抬头小心看他一眼,那姿态,和鹌鹑缩起来又异曲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