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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无妄之果(1 / 3)

西莉亚下意识摇头,断断续续地替卢克否认:“我……我是主在人世的代言,信众爱主,您……”

“但我以最不圣洁、最不神圣的方式爱着您,与主无关,”他的眼离她那么近,如最珍奇的祖母绿般熠熠生辉,却又似不见底的深渊,幽幽的令人颤栗;他声音暗哑,低低的含无限韵味,“以至于我甚至会妄想自己能够独占您的一切。”

西莉亚闭了闭眼,无力地道:“您真是残忍。”

卢克只是弯了弯眼角,对她这无端的指责全盘接受。

她刚才差一点就要剖明心迹,可卢克抢在前头阻止了她,将这句表白所可能带来的危险和罪恶揽了过去。这么一来,从律法上而言西莉亚的确是清白的--她没有做出过爱的表白,没有许诺过什么,更没有交换过象征忠诚的吻和信物。

心中某个声音在尖叫着,催促着西莉亚干脆也一吐心绪:如果要坠落,那就一起落入更深处。可她满腔的决绝在卢克的注视下溃散。她无法狠下心来辜负他的苦心;又或者说……她到底还是自私的。

甜蜜与苦涩在心中激荡,她定定看着他不发一语。

卢克将她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肩背几不可见地松弛下来。

西莉亚却反捉住他的手,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急促地道:“他们未必真的敢对我进行质询。”

“我知道,”卢克微微一笑,替她拢了拢头发,“但我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

西莉亚小心翼翼将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害怕他会以同样的理由拒绝拥抱。幸而他没有推开,反而安抚般地在她后背轻轻拍了几下。于是她想到,教典中似乎的确没对拥抱做出什么界定。卢克真是出乎意料地会钻空子,她不由又感到有些好笑,眼眶都微微酸楚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沥沥的比方才小了许多。

“时间很紧张,我必须离开了。”卢克在她耳边轻声说,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后脖颈的肌肤,又是痒又是颤栗。

即便对外称病,托马斯也不会就此放任西莉亚太久。如果要继续寻找里尔的线索,卢克的确必须动身。

西莉亚应了一声。

卢克再次加深了这个拥抱,那力道甚至硌得她有些疼。他仿佛想将此刻的知觉尽皆刻在心里,甚至稍稍屏息。而后,金发青年缓缓松开西莉亚,细致妥帖地替她将靠枕捋到一边排列好,并为她掖了掖被子。

他起身走到门边,复深深看了她一眼。

“找到证物后,您……还会回来吧?”西莉亚的下巴抵着被褥,只露出一个脑袋,不安而全身心信赖地看着骑士,那模样罕见地稚气。

卢克的眸光缱绻柔和,他看着她露出温存的微笑:“我会的。”

今冬的第一场雨转眼又大了起来,门扉开阖的声响几乎被雨声掩盖过去。

在细而急的雨声中,西莉亚盯着床幔上的纹路出神,甚至没有察觉玛丽悄然开门进来。

“圣女大人。”不知是否是顾忌西莉亚的身体状况,玛丽的声调比往常要柔和。

西莉亚缓缓转头问她:“我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

“审判厅被烧得破破烂烂,幸好那时有一位名叫芝诺的长老帮忙将您架了出去,不然……”玛丽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随即条理清晰地继续陈述相现状,“您只不过睡了一夜,托马斯他们自己都被吓得怕了,自然不会立即进行质询,也不敢立即对您提出什么新的指控。但既然您已经醒了,只怕过几天他们就要再次庭审里尔的死因和……”

西莉亚见女仆吞吞吐吐地不敢将后半句说出来,不由嗤笑着替她将话补全了:“我与卢克爵士的丑闻。”

玛丽的神情一瞬有些复杂。她随即庆幸地呼了口气:“不过现在您不用担心了。”

“怎么?”西莉亚狐疑地抬了抬眉毛。

女仆机敏的棕色眼睛闪了闪,她默默将手背到身后,欲盖弥彰地道:“您……有那样的力量,既然找不到证据,他们也不敢拿您怎么样……”

西莉亚体力虽然尚未恢复,思路却不再混沌。玛丽这闪烁其词的模样……不过略思索,西莉亚已经确信定然有什么不对劲。她挣扎着坐起来,厉声问:“你在隐瞒什么?”

玛丽慌张地转开视线,懊悔地啧了一声。她眼神闪闪烁烁地朝西莉亚的方向飘,声音也虚虚的毫无实感:“卢克爵士没和您说吗……他找到证物了……”

方才西莉亚问起证物时,卢克的沉默便有了另一重含义。

他为什么不如实相告?

就在这一刻,晨祷的钟声重重敲响。

西莉亚感觉整座橄榄山的钟楼们都在哀鸣,一声又一声敲得她嗡嗡地耳鸣。她已经隐隐明白对方的用意,却不愿相信那个揣测,便只默不作声地伸手,动作僵硬地探进方才卢克整理好的靠枕堆里。

她的指尖摸到了冰冷而平滑的金属表面。

触感冷进骨头里,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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