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清晨,连清风都带着一阵暖洋洋的暖意。
谢筠独坐在轮椅里,手中正执着一本书,迎着这大好的日头在阅览手中的书册。
长廊上挂着一只鸟笼子,里头豢养着一只金丝雀,金色的羽翼,金色的鸟喙,展翅扑腾之际,只让人觉得流光四溢,美不胜收。
这只金丝雀名贵的紧,不仅是因为它这出挑的外观,更是因为它与鹦鹉一样还能学舌。在谢筠的训练之下,这一只金丝雀已会说上几个简短的词汇。
金丝雀在笼子里七上八跳的婉转鸣啼着,谢筠坐在廊下,膝盖之上还盖着一条厚厚的毯子。
他今日看的书乃是《智囊全集》,正当他打算翻页之际,笼子里的金丝雀忽的便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隐约能分辨出来它口中叫的乃是——“纯喜来了!纯喜来了!”
谢筠笑眯眯的收起了手中的书卷,果真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少女嗔怨的声音:“谢筠哥哥,你养的这只鸟好不知礼数!竟敢直唤本公主的名讳!”
阳光之下,纯喜走在前头,身后只跟了两个贴身的宫女,除了宫女之外,还有替她引路的不离,以及另一名看起来颇有些年纪的郎中。
“纯喜!纯喜!”金丝雀见了她,越发激动的扑扇着翅膀,上窜下跳,一副兴奋模样。
纯喜提着裙摆,大步走了上来,便熟稔的拿起了挂在龙子上的喂食棒,一边舀了些鸟食递进去,嘴上一边道:“你这只坏东西!再叫本宫的名字,本宫就命人割下你的舌头!”
“坏东西!坏东西!”那鸟儿鬼灵精怪的啄了一口鸟食,便在笼子里盘旋着飞了起来。嘴里念叨的坏东西也不知道是在学舌,还是在骂纯喜。
纯喜气得挽起了衣袖,怒目圆瞪:“谁是坏东西?”
谢筠见状,用手推动着轮椅上的机括,往前“行走”出了几步,微微颔首,冲着纯喜唤道:“谢筠见过纯喜公主。”
“哼!好了,看在你主子的面儿上,本宫就大发慈悲不跟你生气了。”纯喜径自把那喂食棒朝笼子里一扔,冷哼着道。
“不离,先将这金丝雀带下去吧,免得留在这儿碍了纯喜公主的眼。”谢筠微笑着吩咐不离。
后者答了是,马上就拎着鸟笼子,往谢筠的房间那边走去。
纯喜的目光追随着那鸟儿看了一会儿,她哪儿是在与它置气呀,她不过就是觉得它好玩,所以才会跟它逗弄好一会儿。她身旁的宫女个个儿只会对她唯命是从,没意思……实在没意思,还不如一只鸟呢。
“谢筠哥哥,你的腿脚可好些了吗?”纯喜想起了正事,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不无担忧的打量着近在自己面前的谢筠。
但见他身穿一套月白色华裳,眉眼清隽,他坐在那儿,如同亘古不变的青山,身上散发着淡然恬静的气质。
虽说纯喜在宫中早就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男子,丑的俊的,高的矮的,可没有一个是比得上她谢筠哥哥的,哪怕是她那几个皇兄也是。
谢筠的俊美,真是让人垂涎欲滴,百看不厌。
“有劳纯喜公主挂心了。”谢筠修长的双手搭在扶手之上,笑得温文尔雅,“虽有好转,但仍旧还不能下地。”
“真是奇了怪了。”纯喜面上露出担忧之色,忽然又笑道,“不过谢筠哥哥不必担心,喏,这位就是我五哥所举荐的神医,叫他替你看一看,你这双腿保准很快就能好了。”
纯喜说罢,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那个郎中这才出列,向谢筠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恭声说道:“小人莫文征,参见谢三公子。”
“莫大夫快请起。”谢筠细咳一声,白皙的脸上涌起了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这个莫文征,倒不折不扣是江湖上的一代神医,没想到如今竟然归顺到了慕容锦的麾下,替慕容锦跑起了狗腿。
“莫神医,快给谢筠哥哥瞧一瞧,看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纯喜有些按捺不住了,推着莫文征一个劲儿的催促。
“是。公主。”莫文征领了命,又想谢筠鞠了一躬,这便将随身携带而来的工具一一布开,为谢筠把脉诊断。
他将手指轻轻搭在谢筠清凉的腕上,过了好一会儿,蹙眉发出了沉吟。
纯喜急得直跺脚,在一旁连连发问:“莫神医,怎么样?”
“唔……谢公子身上之毒,小人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莫文征叹道,“谢公子的体内有着一股很强大的寒意,此等寒毒,着实让人费解。”
“这可如何是好?”纯喜急了,语无伦次的问道,“莫神医可有法子解毒?”
“小人才疏学浅,但愿意为了谢公子尽力一试。”莫文征双手抱拳,神色恭敬,小心翼翼的回复着,“小人会替公子开几副药方,再制一些药丹,想来可暂时压抑住公子体内的寒毒。等这寒毒压了下去,小人再慢慢寻求解药,势必为谢公子驱走全身的毒素。”
“好,好,你快去开来。不管多名贵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