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荆轲二人莫名其妙的被人拽进门内,直觉告诉他们,此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因此也不做任何抵抗,悉听尊便。刚进入院内,便听到士兵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嚷声从院外跑过,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那人才开口说道:“二位,请到寒舍内先避一避。”
荆轲拱手道:“多谢恩公相救,打扰了。”说完跟着那人进入花厅。
原来这人是赵国时期沙丘郡的一名将军,长得人高马大,正气凛然,方才听到西南方向有喊杀声,以为是赵国百姓与秦军发生了争斗。做为赵国的将领,他时刻盼望能有有志之士起来抗争,他也会加入反抗的队伍,将秦军赶出沙丘郡,夺回故土,因此走到大街上去查看情形。一见才知事实并非如此。但见满大街的秦军围着两个少年,像是秦军占着上峰,仔细一看,那两少年剑法凌厉,丝毫不居下峰,反而将围困他们的士兵不敢靠近,一靠近便死于他们的剑下。
这位赵国将领对秦军侵占他们的国土恨之入骨,正要上前去帮助那少年对付秦军,忽然之间,那两个少年杀出了重围,然后朝自己的方向跑来,他想不用自己动手了,可以将他们引入家中躲起来更好。
来到花厅,彼此做了介绍,那将领报上姓名,叫刘勇,曾是沙丘郡的驻军将领。荆轲也报了自己的姓名,籍贯地。刘勇闻言大为好奇,忙问他是否是当年大败匈奴的荆轲荆少侠。荆轲笑着点点头。刘勇喜出望外,大加赞赏他的为人,立即请他上首而坐,奉为上宾。荆轲不肯坐,但架不住刘勇的执着,于是勉强坐下了。当年荆轲帮助燕国献计大败匈奴,在赵国境内传得沸沸扬扬,人们竖起大拇指夸赞这位少年豪杰,为边关的百姓们出了一口恶气。赵国的代地属于匈奴的边境区域,经常受草原民族的侵略。
刘勇替二人献上茶水,以茶代酒敬过后,问道:“两位少侠,为何会被秦军追杀?”
荆轲道:“在下与秦国的‘天网’组织有私仇,路过此地投宿,正巧被‘天网’的成员认出,所以才遭来他们的报复。”顿了顿,续道,“刘兄,我二人承蒙你关照,现已脱险,只怕秦军随时会找上门来,连累仁兄,在下于心不忍,不如就此别过,他日再来谢恩!”说着夺过宝剑站起身,姬月也跟着站了起来。
刘勇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说道:“外面秦军正在四处缉拿你们,此时出去,正是自投罗网。少侠大可放心留在刘某这里,保你们安然无恙。”
荆、姬二人闻言好奇的会了会眼神,旋即又坐下。
姬月疑道:“莫非刘将军的宅邸秦军不会来搜查?”
“那倒不是,相反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刘勇微笑道,“他们追了一程后发现你们并不在前面,肯定会怀疑到你们是跑进了某子院子里。我这边离客栈那么近,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既如此,那我们还是离开为好,免得给将军惹来麻烦。”姬月看向荆轲。
荆轲也点点头:“仁兄无需内疚,并非一定要救人救到底,我二人宁可战死,也绝不做连累将军。”说罢,又站起身要走。
刘勇也跟着站起身,笑道:“少侠请跟我来。”
二人大觉诧异,但还是跟着刘勇踱进内室,只见里面漆黑一片,他打着火折子,点燃油灯,这时才看清是一间供人休息的卧房。
刘勇走到床榻边,双手抓着床沿的横档,一使劲,将床挪动了一下位置,腾出一块空地,然后蹲下身子,掀开一块花岗石,底下黑黢黢的,他拿过油灯一照,指道:“二位,请看。”
两人上前张望,又是吃了一惊,发现底下居然有一间密室。
刘勇道:“周围连年征战,朝不保夕。当年修建这幢宅院时,我突发奇想造得这个地下室,考虑到哪一天或许陷入困境,可用来暂时躲避。”
“仁兄用心良苦,想不到被我俩捡了便宜。”荆轲笑道。
“哈哈哈,少侠义薄云天,宅心仁厚,这是冥冥中老天爷在暗中帮助二位。”
正说话间,外头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以及士兵大喊着开门。
刘勇道:“二位速速下去,不可出声,一切由刘某应付。”
荆轲拱拱手:“兄台,大恩大德莫齿不忘,小弟就不客气了。”说罢二人走入地下室。
刘勇盖好地板,遂将床榻归于原位,不留一点印迹。虽是一介武夫,可他却是胆大心细。走回花厅收拾掉案几上的茶盏,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下现场,确定不留二人的痕迹后,他这才心安理得的跑出去开门。
一打开门,士兵举着火把叽叽歪歪的抱怨刘勇何故那么久才出来开门。
刘勇说睡的太沉,起初不曾听到,是内人叫醒了自己,方才知道。
军士们进入院内,为首一人凶巴巴的恐吓道:“那么久出来开门,是不是你把两名嫌犯藏了起来?”
刘勇装傻充愣道:“军爷,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小人很早就睡下了,哪有什么嫌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