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李物品都在此间,跑不到哪里去,随时都会回来。咱们做好备战的准备。”
“嗯,”齐莲玉侧了一下身子,听见堂屋那边有人朝后厨走来,便起身道:“他们好像吃好饭了,我先过去收拾一下。”
“好,小心一点。”
“嗯。”
荆轲回了一趟卫国的原籍,看望了家中的母亲和兄嫂,家中一切都安好,并没让他操心的地方,因此,只小住了几天便返回了魏国。
这天是孔子的诞辰日,恰巧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孔子庙会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庙内烟雾缭绕,香客云集;庙前一派热闹景象,有舞狮子的,踩高跷的……有摆摊卖吃的,用的,玩的……有算卦的,卖艺的……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而且人挤人,祈愿声,喧嚣声,揉成一团,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当然,其间也少不了荆轲和庄若华等一众好友也聚在孔子庙前逛庙会,凑热闹。
一行人逛了许久,荆轲有些索然了。庄若华和兰儿似乎意犹未尽,看着蹦蹦跳跳,神采奕奕的舞狮久久不愿离去,鲁敖便让阿弛留下做她俩的保镖。高渐离则兴趣盎然的停留在一处古董铺前玩味着一些夏朝和商朝的青铜玉器。他不喜欢吵闹的地方。
鲁敖跟随荆轲步入一家豪华酒楼,挑了一个二楼的雅间品茶,闲谈。中午大家便在此处用餐。
片刻后,两人站在二楼的长廊上,居高临下的眺望孔子庙前的景象,只见整条大街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头攒动,仿佛成群结队的食草动物大迁徙似的,场面颇为壮观。
荆轲双手握着护栏环视左右,但目光依然停留在远处,只是略倾了下身子,压低声音问鲁敖,道:“刺客近来可有动静?”
鲁敖神色凝重的摇摇头:“没,不知何故?难道是我估计错了。”
荆轲闻言,一阵沉思,然后笑了笑,道:“你的估计没有错,刺客何许人也,又岂会善罢甘休?我想他们应该早已行动了,只是没有被我们发现。”
“哦……”鲁敖下意识的朝荆轲瞧了瞧,脸上掠过一丝惊诧,忙道:“这么说,咱们已经暴露在刺客的眼皮子底下了,贤弟,何以见得?”
“仁兄不必过虑,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究竟如何,只能拭目以待。我想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了。”
荆轲没有接话,似在思索。
鲁敖话锋一转,道:“听说秦国正在调兵遣将,即将攻打韩国。”
荆轲闻言收回思绪,目光顿时收紧,道:“这一天是早晚的事,韩非一死,韩国的生命也将进入倒计时。”
鲁敖长叹一声:“魏国与韩国唇齿相依,韩国一亡,我们魏国将岌岌可危。而战争一打响,城中百姓又将四处逃亡,否则,会遭来秦军的肆意屠杀,要知道他们打仗是按首级论功行赏的。”
“悲哉!悲哉!”荆轲突然失声叫嚷着,“唉,国难当头,我等七尺男儿居然毫无用武之地,想想都令人心寒。”
“生不逢时。贤弟你已经尽力了,魏王他早已迷失了心智,哪里还分得清忠与奸,善与恶。小人得志便猖狂,忠臣良将只能唉声叹气,像伍子胥,比干……吾辈又能如何?”
“也许是吧。”
忽然,远处传来热闹的起哄声,扰乱了他们的谈话,两人寻声望去,看见孔子庙前舞狮表演的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两拨人员的打架,旁边围着一圈看客正在大声的吆喝着。
荆轲冷笑一声道:“这些魏国人真是愚昧无知,秦军即将东下,居然还在这里吆五喝六的闲扯,如果把这份力量用在保家卫国上,何愁抵挡不了秦军呢?”
“不对呀贤弟,”鲁敖吃惊道,“你看,好像是阿弛在和那伙人打架。”
“啊……”荆轲仔细一瞧,才知鲁敖所言非虚,“快,过去帮忙。”
两人迈腿朝楼下飞奔而去,然后又冲向孔子庙前。
可一大帮看客们把现场堵得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挤不进去。
情急之下,荆轲一个腾空飞跃,跳到一个看客的肩膀上,然后一路踩着他们的肩膀过去,仿佛从天而降似的,身姿飘逸,但力量勇猛的踢向围攻阿驰的四个人,口中喊道:“三弟,吾来也!”四人被当场踢翻在地,痛得嗷嗷乱叫,随后抱头鼠窜而去。
看客们又是一阵欢呼,纷纷夸赞这个紫袍少年身轻如燕,神功盖世。
荆轲对众人道:“大家都散了吧。”
于是看客一哄而散。
这时鲁敖也跳了进来。
“二哥,”阿驰喊道,“多亏你及时赶到。”
庄若华略带怅然,由兰儿扶着,也围了上来。
荆轲眼波流动,满脸诧异的扫视着庄若华几人,道:“刚才这伙小混混模样的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