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元国四年三月底,元军战捷,千里迢迢由西域边境,跋山涉水地回京都领命。
此时,距离新帝登基只有七日之期。
皇城之外,数十里处之外的空旷之地,数万名铁甲军人在此安营扎寨,原地待命。
刘猿大将军穿着铁甲,领五百精兵强将,在全城百姓的跪拜拥护之下,走进皇城之内。
于大殿之上受新帝大赏,赐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珍珠翡翠无数,奇珠异宝数件,并在皇宫内大设夜宴,款待风尘仆仆赶回京都的将士们。
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君臣共聚一堂,气氛欢愉。
却不想,刘猿大将军及其手下数十名将士,竟借着酒劲调戏宫女,甚至连后宫嫔妃都没能幸免于难,惨遭欺凌。
与西域大战,刘猿大军大获全胜,回京述职,本是一件极其荣耀骄傲之事。
白日里风光无限,光辉加身,前途无量,任何人都不曾想到,仅仅朝夕之间,刘猿大将军就因淫乱后宫,被新帝处以重罪没收兵符不说,还转身就锒铛入狱,由专人看管关押至天牢。
一件普天同庆的喜事,最后变成了一场惊天大案,成为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之资。
向晚时分,站在皇城外的秋名山山顶之上,夕阳如同一颗绚丽灿烂的红宝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微风轻抚,杂夹着花香扑面而来。
京都内,繁华热闹依旧,炊烟袅袅,富贵之家的五彩琉璃瓦,闪闪烁人。
纸醉金迷,奢华锦绣,一如天际彩霞,令人沉醉着迷。
“冷吗?”
身后之人,传来了关切的声音,上前拢住了陶酥酥的身体,“计划已完成大半,刘猿入宫遭人陷害,交出兵符落入牢狱,燕琪定会兴奋异常,放松警惕……”
陶酥酥叹息一声,“江山如此多娇,引得天下英雄尽折腰!”
“傻瓜,何故发此感慨!”
秦不舟向远方一指,辽阔宽广的土地向远方绵延不绝,朗声道,“你看,这广袤无垠的土地,无论是大漠孤烟之地,还是烟雨朦胧之地,全都是朕一手打下的江山,驰骋疆场、浴血奋战,才不枉朕来这世上存活一生。”
秦不舟的雄心壮志,陶酥酥知晓一二,只是风云变化之际,难免有些默然伤感,可能这就是身为女人的妇人之仁吧!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世间万物皆是如此。谁又能真正地长久拥有这天下?”与周围其他人的热血沸腾不同,陶酥酥面色清冷,在此等环境之下,显得格格不入。
秦不舟上前紧紧地拥抱住陶酥酥,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前,轻声说道,“朕在位期间,六国必合,百
年之后,化古为石,合或分都再与朕无关,也管不得那么多闲事。”
“嗯。”
陶酥酥躲在他怀中,闷声应下一声,沉默不语。
五日之后,亥时,本该是夜深人定之时。
静寂无声的皇城,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笼罩着。
一行人偷摸翻入内墙之内,在夜色的掩护下,脚步迅速地顺着宫墙根向养心殿内移动,每个人都屏紧呼吸,走得极其小心谨慎,一转眼就如风般消失在夜幕里。
“谁?”
戒备森严的值夜御卫守队长在巡查过程中,被一颗突然袭来的小物什击中,厉声喝问一声,拔刀四下查看,转了好一会,半个鬼影也没见到。
重新回到原地,提着灯笼寻摸着袭击他的小物什,找了几下就看到地上一团如石子般大的纸团。
看到纸团,御卫守队长紧张地观看下四周,上前一步快速蹲身捡起来,抻出来看,只见上面简单明了地写着几个大字——
闯入者,杀!
心下一惊,御卫守队长激动地赶紧起身,快跑去向各处传达命令,集结士兵。
陛下,秦不舟陛下,回来了!
养心殿内。
燕琪躺在床上,脑子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困意阵阵袭来,迷迷糊糊之中,殿内某处似有一道利尖般的目光直射过来,惊散了身体内的瞌睡
虫,令他迅速警惕地坐起身,四下寻望。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冲刺着他的胸口,让他极度不安与恐惧。
整个养心殿内,空无一人,空旷清冷。
平时不觉,此刻却令人倍感惶恐。
“来人!”
燕琪起身穿好衣裳,警惕地大声喊道,“来人,人都死哪去了?”
连连喊了好几声,外面都无任何一人应答,内侍宫女都像死了一般的安静,仿佛今夜的皇城之内,只有他一个人真实的活着。
过了一刻不到,殿门,缓缓由外打开。
“该死的奴才,刚才都死哪去了,给朕……”
话还没骂完,燕琪看到殿外进来的人时,惊惧地瞪大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