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罪状!
徐太傅惊出一身冷汗,“陛下,老臣就当陛下酒醉,说了些胡话,万不可再提及此事……”
燕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踏着深浅不一的杂草,向腾阁宫内走去。
庭院荒废,内里的池塘上,也全是浮萍,草丛中有虫鸣声偶尔响起。
徐太傅暗自偷瞧他的背影,轻皱眉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太傅大人?”
“嗯?老臣在!”
“你说,秦不舟真的死了吗?”
徐太傅在他至高无上的威严面前,踌躇了一下,才缓慢说道,“应是不假!”
轻冷地呵了一声,燕琪踹起一颗石子,踢入池中,掀起了一阵水花,“秦不舟之死,由梁原从军中传信回来,他人无从知晓真假,只是以讹传讹……”
“陛下……”
徐太傅轻声喝断他的话头,“待陛下登基之后,新国建立,名份确立,不管先帝如何,都无须再提。”
“瞧瞧,连你,也变了。”
燕琪似有感慨,回身看向徐太傅,直望得他胆战心惊,才勾起一丝冷笑道,“不过,正合朕意!待朕登基之后,必定为太傅大人争取一个油水职位!”
“老臣甘为陛下操劳,不愿闲赋在家!”
徐太傅绷紧脊背,拱手跪在地说,表忠心道。
燕琪也不理他,继续望向偶尔冒出气泡的池塘,静默半天。
秦不舟,无论你是生是死,我都有的是时间与你耗下去,等到我登基之后,定要将你的尸骨挖掘出来,暴晒荒野,四肢散尽,让你魂无可归灵无去处!
未等皇命,徐太傅只得跪在凹凸不平的杂草地上,不敢再轻言出声。
一柱香后,燕琪才似回过神,淡漠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徐太傅,缓声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
徐太傅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垂手而立。
“退下吧,让朕自己呆会!”
“是!”
徐太傅退后,出了腾阁宫的殿门。
月色渐浓,院落萧瑟,风声凄凉。
独自坐在庭院的石桌前,小饮一杯酒水,燕琪一夜未眠,天待亮时,才趴在石桌上小睡了一会。
未睡多久,惊醒而来时,才发觉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一件衣裳。
燕琪扯过衣角,放置鼻间嗅了嗅,香气清新,十分好闻,是熟悉的味道。
“陛下,您醒了?夜凉,睡在此处,容易生病。”
侧目望去,他只见谢绸手中拎着一个雕刻精美的饭盒,羞怯地笑着说道,“臣妾
特地为陛下准备了些醒酒茶与简单饭菜,还望陛下不要嫌弃,小尝一口。”
盯着眼前婉约精致的面容,燕琪顿感身心饥渴,话未多说,伸手一把扯过谢绸的手,害得她一惊,手中饭盒摔落在地。
“陛下,饭盒……”
“不要,陛下不要,陛下臣妾求您了……”
声音低哑,燕琪怒道,“不方便?”
“嗯。”
以为他心软下来,谢绸充满期待地点头,却不想,得到的却是更加风卷云涌般的粗暴对待。
她连声恳求,“陛下,不要,求您了,不要……”
身上之人,充耳不闻,继续行动。
直到脱到最后只余一件遮身的肚兜,谢绸才满面泪痕地低声哭泣道,“陛下,臣妾已有孕三个多月……”
“陛下,陛下……”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孩子?
兽欲控制之下的燕琪,被这两个字唤回了一丝清明,他抬起欲望搅动的眸子,不解地望向身下的女人,哑声复述道,“孩子?你怀孕了?”
“是,陛下,臣妾有了您的皇子,所以臣妾恳求陛下不要硬来,以免伤了腹中胎儿……”谢绸一脸的泪水,神色楚楚可怜,“它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陛
下,臣妾求您了……”
怀孕了,谢绸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不可置信之下,燕琪冷下脸来,“确认是朕的孩子?”
没想到他会怀疑此事,原本初为人母的喜悦幸福之情,瞬间如同一盆冷水灌顶被彻底泼灭了。
她应道,“是,臣妾确认是陛下的孩子!”
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得连每一下的呼吸,都扯心拉肺。
燕琪压抑下欲望,起了身。
他本就没有来得及脱下衣服,也不曾想过脱下衣物,所以只需轻轻整理下,就起身离开了。
临走前,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孩子。
只字,未提她。
坐在地上,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谢绸流着眼泪,哭着哭着,反而大笑起来,笑声悲伤凄利,如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