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早朝。
大臣们一一奉上早已经过推敲与审议的奏章,龙椅之侧,响起得最多的声音,便是“准奏”二字。
待到最后,众臣无事,这才将前几日的旧事重新提起。
“前几日,左夫人在大殿之上提出的前线边关粮草短缺之事,我已亲自检阅过信件密函的真实性。”
徐太傅先行把粮草短缺之事,开了个头,娓娓道来,“圣上不顾自身安危,亲自远征西域,只为振奋军心,早日结束这场消耗巨大的战事。如今前线粮草短缺,又逢冬至雪勤,实不敢再耽误时间,应尽早将粮草运送至前线,以免让圣上与晖元士兵们陷入青黄不接中。”
众臣轻微交头轻耳,不过几秒,就安静下来,没有异议。
毕竟,这是关乎整个晖元国的生死存亡,是大事。
大殿之上安静下来,徐太傅特意看了眼沉思中的祁王,轻声问道,“祁王爷,对此事,可有异议?”
祁王燕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问道,“太傅大人确认信件为真?”
“自是!”徐太傅应道,“老臣绝不敢欺骗众人。”
燕琪淡淡的笑道,“太傅大人都已确认信件为真,本王又能有什么异议!”
“那此事就如此定下来了!”
徐太傅一一看过前排众臣,见再无
他人发言,就拍了板,向陶酥酥拱手道,“不知左夫人,还有何事?”
听他问到自己,陶酥酥勉强挣扎着开了口,鼻音浓烈,“粮草运送,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长路漫漫,道路艰险,不知有哪位爱臣,愿意接手此事?”
她话一问出口,众臣都忙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生怕被钦点姓名。
见无人应声,陶酥酥冷笑一声,“堂堂晖元国,竟无人敢应下此事吗?”
群臣静寂。
一一扫过列位在前的众臣,陶酥酥心中一寒,目光不由转到笑如春风抚面的祁王燕琪,两人目光相交时,他又是一笑,那笑中满含得意与轻蔑,嘲讽意味浓重。
看来,整个朝堂上站的大臣们,已被他尽数收入囊中。
可悲,可叹!
她竟无人可用了吗?
“臣愿领命!”
一道清雅嗓音响彻大殿,回荡不休,令陶酥酥眼眸一收,望向发声之人。
只见梁原脱了队列,走到过道中央,双膝朝下跪拜于地,主动请缨道,“微臣愿担任运送粮草一职,还望左夫人成全!”
“梁大人愿意去?”陶酥酥再度询问。
若是连他也去了前线,那这朝堂之上,可用之人,又少了一个。
可,若他不去,又有谁能去呢?
陶酥酥目光扫过群臣,经她目
光下扫视的人,全都不敢与之对视,低垂额首,安静沉默似被人毒成了哑巴,无一人敢出声接任。
除了秦不舟钦点的状元郎、酒明的夫君——梁原。
“是!”
梁原大声应道,“微臣愿接任,还望左夫人成全!微臣定当全力护送粮草安全抵达前线,以解圣上的燃眉之急!”
轻咳几声,陶酥酥沉默半晌。
最终,点头应允,“本宫准了!”
“谢左夫人恩准!”
梁原领命,叩恩,退下。
心力交瘁,又体有病症,陶酥酥轻轻掩面咳嗽,脸色虚白。
徐太傅不忍心她太过劳累,冲着众臣说道,“有事就继续禀报,无事便退朝吧!”
“慢着!”
一直脸带笑意的祁王挥手制止了大家的退朝,站了出来。
“祁王爷,您还有事?”徐太傅依例询问道。
“自然!”
燕琪走到龙椅正下方,一张英俊的脸上含着诚恳,“运送粮草是为大事,梁大人主动请缨,如此忠诚,本王甚为欣慰。只是,本王认为,此事如此重大,自然不可只指派一人运送。”
“那祁王您的意思是?”
陶酥酥迷糊的脑袋只微微一转,就懂了他话里意思,嘴上却还是询问出来。
“本王手下也有一名猛将,武力值甚高,左夫人也说了运送粮
草的路途遥远,路上危险甚多,此人可作为梁大人的贴身侍卫,保护梁大人的人身安全,也可助梁大人一臂之力!”祁王露出肉疼的感情,仿佛真心为梁原着想,忍痛割爱般说道。
“这……”
徐太傅不好自作主张,看向了陶酥酥,陶酥酥领会,目光扫了眼梁原,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点头应道,“准了!”
“谢左夫人恩准!”
燕琪谢恩,语调欢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下了朝,冬日的白昼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天已全黑,又到了深夜。
躺在被褥中,陶酥酥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