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告退!”
梁原领了命,退后几步,再准备转身迈步,走下长亭的阶梯,却听耳边又响起一句话,“通知你府上那名歌姬,也简单收拾下,今日一同随我入宫。”
呵,进了宫,再好好调教调教……
“是!”
这一次,梁原应声更加响亮,脸上有遏制不住的欢喜与轻松,转身迈着大步,向远处走去。
长亭内,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
陶酥酥从木椅上起身,伸手打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身体,脑中突然想起酒明的病情来,于是问道,“小稚儿,酒明怎么样了?”
想得太出神,白稚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与她说话,“哦,没有大碍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留在状元府里吧!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第一时间为她解决。”
果然啊!
苏烟紧闭了下眼睛,心里凉飕飕的,像是这满院的冷风全都吹进了她的心尖上。
“那也行,你就留在状元府吧!酒明就交给你了,要多加看护,确保她无事才好!”陶酥酥也不强求,想来也觉得带着个小孩子去深宫大院,如果一个看护不周……
那后果,她真是不敢想!
这样的结果正好合了白稚的心意,她是真心不
想进入那犹如泥潭的深宫后院,别看她小,可没事时她也会看太祖爷爷收集的那些个书话本子,本子里各种哀怨故事,可让她把深宫中的那些个女人的心思诡计了解个大概,也怯了她对皇宫的好奇心。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她现在所有的好奇心,都在医术上。
别的,她一概不想管。
抬步下了长亭阶梯,陶酥酥经过苏烟身边时,低声说道,“你若也想留在状元府,我也是无所谓的。只是宫中暂时无他人可供我顺手使用……”
她话未说完,苏烟就跪到了地上,磕头道,“小姐,不,如意夫人,苏烟愿意跟随您进宫,长伴您左右,照顾您的起居饮食。请您,请如意夫人不要将苏烟留在状元府中!”
停下脚步,陶酥酥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复又笑道,“小烟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跟了我这么久,之前还好好的。怎地才进了状元府一夜,就跟我生分到如此地步了!”
上前扶起她,陶酥酥心中哀郁,“酒明如此,你也如此,这状元府还真不是什么好地方!罢了,反正也要离开了!”
说着,拍拍苏烟的手,“你就跟我进宫吧!不过,宫里不跟外面一样,规
矩繁多,你要处处小心,万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万不可对他人掉以轻心。懂吗?”
耳边的话传入心中,苏烟虽不完全明白懂得,却把这些话印在了心中,点头应着,“进了宫,苏烟肯定会谨言慎行,不给如意夫人惹麻烦!”
“这便好!”
陶酥酥点头,又冲跟在她身后起身的白稚说道,“有没有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喝下后一时半会无事,等到特定的时候,就会毁了嗓音,再也说不出话来?”
“啊?”
听了这话,白稚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又转,都说医毒本就是一家,她医术高明,使毒的本事自然也不小。
但是,太祖爷爷明令制止她,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毒害人。
这……
如何回答?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迟疑什么?”
“嘿嘿。”
白稚傻笑两声,算是应答,“有是有,但是是两种毒药相夹,才有你说的这种药效。先以一味毒药入体,待到时机成熟时,加入另一味毒药入体,两者相结合,就会产生奇特的效果。毁其音,伤其身……”
陶酥酥不容置疑地说道,“给我!”
考虑了一下,白稚还是问出了口,“你要这毒干嘛?若是害人,我
是万不会给的!杀了我,也不给!”
“要毒药,肯定是害人!”陶酥酥露出一个春风抚面般温柔的笑容,眼神却阴冷无比,“但害得,也是那些害人之人!我只问一句,你给,还是不给?”
白稚不乐意了,说了半天,等于白说,“那你说说,你要给谁使这药?”
怎么着,她也得知道,这毒是用在何处的!
要不然,她有不安啊!
陶酥酥卖起了官司,“信我,日后你便会知!放心,绝对不会害无辜之人!”
盯着她看了半晌,白稚在她真诚又略带威胁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认命道,“给你可以,不过我只能先给你第一味毒药,等到你需要的时候,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再决定要不要给你第二味毒药。如何?”
面对白稚认真扬起的小脸,陶酥酥伸出手想要与她击掌,“来,击掌成交!”
“好!”
白稚伸出小手,用力地与她手掌相撞,啪地一声,完成又一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