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不得了!”
陶酥酥杏眼一睨,心下思索起来,“祁王所送之人,你虽收入府内,却从不进房宠幸……”
“祁王三番五次当着众人的面,一再要求送人进府,臣多次拒绝。”梁原无奈,“到了最后,祁王以身份相压,以父母相压,以、以酒明相压,臣不得不妥协……”
陶酥酥冷笑一声,“怕是,不只你一人有如此待遇吧?”
“如意夫人明鉴!”
梁原拱手道,“只要是皇城内数得上的官员,祁王全都一一效仿,送美人送珠宝等。”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陶酥酥回头看了梁原一眼,不知是同情他,还是可怜他,继续说道,“原本得宠的美人,入了你这状元府,反而倍受冷落,怕是滋味不好受。”
“臣对酒明情比金坚,绝无二心!”梁原再一次重复。
“事事皆是命中注定!”陶酥酥叹了一声,“酒明怀有身孕四个多月都无事,偏偏在这种时候流产……”
梁原接下话茬,认罪道,“是臣的罪过!”
冷哼一声,陶酥酥上下又扫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反而说道,“哼哼,贱人就是矫情!祁王送你的那名歌姬叫什么,现今在状元府的何处居住?
”
“歌姬名为瑶儿,现住在南院偏房。”梁原如实以告。
“瑶儿?确实,一个窑姐而已!”陶酥酥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梁原不笨,反而很聪明,察言观色的事情不小,见如意夫人如此,他的脑袋瓜子转得飞快,“若如意夫人能帮微臣解决了歌姬这个大难题,往后微臣定当生死相随,供如意夫人差遣!”
“你到是会用人!”陶酥酥瞪了他一眼,“罢了罢了,就当是为酒明报仇了!算你小子占了个大便宜!”
“微臣谢恩!”
梁原眼劲极佳,一直都能从丝丝缕缕的线索中,探得其中真相。
自家夫人突然小产,消息又是第一个从歌姬瑶儿口中得知,他对这名歌姬自是十分愤懑,可又无可奈何,动她不得。
毕竟,她是祁王所赐。
若是在这状元府内出了任何问题,都跟他拖不得干系。
当初,祁王赏赐这名瑶儿歌姬,梁原就很不情愿将她收入府中,可他能回绝一次,回绝两次,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祁王的赏赐,更何况在他之前,已有多名官员因得罪祁王而落了马。
于情于理,他都不得不接受。
当天,他将歌姬带回状元府,酒明当面什么话也没说,
看他的眼神却变得黯淡无光,他知道她能理解他境况的艰苦,可依旧没有办法阻止她伤心难过,夜夜无眠。
歌姬入府后,他从不理睬,也从不关注她过得如何。
他就是想冷着她,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让她明白这里不是祁王府,她不再得宠,不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人。
可不曾想,她性子如此娇蛮恶毒,自恃在祁王面前得宠,换了地方来到状元府内,还是到处横行,不只欺负奴婢仆人,连处处避着她的酒明,都要与之为难。
虽说酒明自小长在深宫大院中,可她性子十分柔弱善良,从不主动与人交恶,心思也十分单纯可爱,面对歌姬的处处刁难,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想法,无事就不外出。
在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后,更是深居闺房之中,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安心养胎。
不想,祸从天降,令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这些日子,梁原承认他太过忙碌,无法偷得半日闲,到处奔波走动,忙于国家之公事,冷落了酒明,连她在家受的各种委屈,都不能早日了解,为她主持公道。
等他回过神来,祸事已然发生。
他内心懊恼悲愤,奈何官大一阶压死人,想要发泄怒气却无
从下手。
他自认,对于酒明小产一事,他有罪!
不耐烦的挥挥手,阻止他的谢恩,陶酥酥眼珠转动,脑子中产生无数个古灵精怪的想法,“听说,这个瑶儿身姿妖媚柔软,歌声动人,你说要是她失了这两样,祁王还会中意她吗?哦,对了,还有那张媚入骨子的脸,那双惑人的狐狸眼,要是都没有了,你说她哭起来,还会那么楚楚动人吗?”
想法,过于恶毒了!
梁原想,不过心中反而觉得爽,“任由如意夫人决断!”
“梁原梁大人!”陶酥酥突然喊了他一声。
梁原忙应道,“微臣在,如意夫人有何事吩咐?”
陶酥酥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怪不得陛下如此中意你,我算是发现了,你这个人,有意思!”
边说,还边点头,笑了几声,“有意思啊,梁大人……”
夜,深了,四下无声,众人皆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