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苏烟的搀扶,陶酥酥眯着睡眼,踉踉跄跄地往门边走,走到门边把脸直接贴到上面,感叹道,“好神奇啊!古代竟然也有这么先进的材质,隔音效果一级棒啊!好想要啊!”
“小姐,你慢点。”苏烟小跑着到了门边,又重新扶住陶酥酥,生怕她一不小心把自己给伤到了。
“小烟儿,小崖儿,这材料太牛了,本小姐我决定大力开发研究它。”像是想到了令人兴奋的事,陶酥酥猛地抓住店小二的肩膀,大声问道,“这是什么材料,从哪进的?说!”
“我,我不知道……”
店小二也有点傻眼,怎么眼前的美人,突然间就变得这么骇人了。他一个小小的店小二,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等机密之事,“这位小姐,小的、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说不说?不说,要你小命!”
眼看着局面愈加凌乱,苏烟止不住地向风崖投去求救的目光,无奈之下,风崖只得出手,从陶酥酥的魔爪下将可怜的店小二救下,丢出门外。
而后,砰的一声,门在店小二的眼前被人关上。
“真是,要了命了!”
店小二连滚带爬,赶紧下了楼去。
天字房内。
风崖与苏烟并立站在
床前,共同看着床上再次陷入沉睡的陶酥酥。
“有事只需叫我,莫要让小姐烦心。”
一刻后,见她再无其它动静,风崖嘱咐一句,而后离去,回屋休息。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第二天。
晨光映在眼眸上,惊动细密的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睁开,露出一双呆滞迷离的眼睛。
我在哪,我是谁?
其它感官还未苏醒,陶酥酥脑袋里先响起了人生第一问,她睁了好几下眼睛,盯着床顶的镂空花绸图案,半晌没回过神。
她是谁,她在哪,她经历了什么,又在干什么……
“小姐,您醒了,快起来洗把脸。风崖哥哥已经在楼下等着咱们了,说是吃完饭就上路。小姐您最近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我们都有些担心了。小姐,您还不起吗?”
絮絮叨叨的话语,不间断地传入陶酥酥的耳朵里,敲击着她的耳膜,唤醒了她所有的感官,也惊散了她满脑袋的疑问。
是了,她是谢芷,身处冀州城,正准备往皇城赶去,与祁王决一高下。
“起了起了,别喊了,耳朵都起了厚厚的茧了。”陶酥酥一边嘟囔,一边起身穿衣,“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是个
小话唠呢。哟,是不是风崖哥哥话太少,给你逼成这样的?那可不行,回头我得说说那小子,可不能总欺负咱家小烟儿……”
眼看着她脸都没洗,穿好衣裳,就开门往外走,像是要等不及要教训楼下的人,急得苏烟连忙上前拉住她,“小姐小姐,没有没有,你别去,你别去。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说完,苏烟就抿着嘴,双手捂着嘴巴,呜呜表忠心。
“那好吧!洗脸,下去吃饭!”
陶酥酥心情倍好,哼哼着小曲,洗梳完毕,下楼去吃饭。
吃饭期间,她睁着一双灵眸来回盯着身边的两人转,心思弯弯曲曲,竟想些不着四六的事。
晨间饭,大堂内,人数不多,零零散散坐落在各个角落。
本是各自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不曾想,突然间一声巨喝响起,惊得众人手具一抖。
只见那人激动地站起身,愈说愈烈,明明是个柔弱书生,说话间竟气得红了脸,“当今圣上,体恤民情,征战西域,却也不忘与百姓同吃住,更是命手下官兵,无论职位大小,在无战事之时,全都帮助百姓耕种。如此圣君,你凭什么血口喷人,你可知辱骂圣上,是要被处于凌迟株连九族的
!”
“放屁,你莫忘了,当初疫情横生,你口中所说圣君是如何处理的?”另一书生却不认可,反驳回去。
“圣君也是人,不是神,人一生谁无过错?你敢说你从无做过错事?”
“我自不敢,可何为君?可知他一句话,要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去!”
“人心所向,自为君。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说罢,先开口的书生,拂袖离开。
两人之争,引得众人纷纷窃窃私语,两方言论互为左右,有人言圣君有人言暴君,争论之下,有人叹息有人摇头,有人得意有人不屑。
在一阵如蜂鸣声般的争论中,三人酒足饭饱后,重新启程。
出了冀州城城门,继续往东北方向驶去。
马车奔走,摇摇晃晃,直晃得陶酥酥又犯起了困,打了个呵欠,突听外面苏烟小声说道,“方才酒楼的两名书生,为什么吵得那么厉害?”
许是怕惊扰了陶酥酥,苏烟的声音如蚊虫叫,风崖也压低声音回了两字,“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