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里常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犬不八年,鸡不六载。
意思是说再溺爱的狗,也不要养过八年,再玩赏的鸡,养的时间也不能超过六年。因为它们每天和人接触,人说话它们就在旁边听着,一举一动也都看在眼里。六年八载之后,人性渐通,没准儿会变成妖怪,闹出祸害人间之事。
在早期社会人们的眼里,狗一直是天上的星斗降世,可驱邪避祸,《春秋考异集》里就说过“狗,斗精之所生也”。
司马迁在写《史记》时,就把秦始皇杀狗课四门以御凶灾的事堂而皇之地记录下来。至于民间,狗血破妖法镇邪魍的说法似乎早就根植在了国人的心里。像后世摄制的异类影视中,持着桃木剑的道长总会备一盆狗血,然后百邪不侵。
如果非要将历史上的狗进行分类的话,应当以六朝以后的义犬、异犬、妖狗三种形态为据,而且,妖狗的形态在民间的记忆里更为强盛。
当然,这也与人们所熟知的“好奇害死猫”的猎奇心态有关。
东篱先生就讲过一个老狗化形为祸的故事。
说是会稽郡有一户姓王的人家,家主叫王太叔,在会稽郡的衙门里当着差。
东篱先生所生活的年代,与后来流行的“学而优则仕”的观念大不相同。哪怕是三国时期搞出来的九品中正制,真正能够参与到社会治理当中去的,仍然是那些士族阶层。
因此,根据东篱先生讲述的王太叔在衙门当差这一情况来推测,王家在会稽郡的底蕴还是有一定位置的,即使算不上顶尖的门阀士族,那也是“往来无白丁”。比如说,用仆役众多、田地广袤等词汇来形容王家,都是毫无问题的。
等到王太叔年满六十岁之际,他选择了续弦,迎娶了一位姓庾的女子。这位庾氏不仅年轻貌美,而且与年老的王太叔站在一起,简直就是标准的老夫少妻搭配。如果要借用诗人的话语来描述他们,那便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而且在那个年代,士族的生活可以说是极其放纵不羁,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他们时常举办盛大的酒宴,将聚会与游览山水、寻觅仙人踪迹以及探求道家真理相融合,以此来弥补内心深处的空虚。
即使是后来被人们所熟知的“竹林七贤”,其中的嵇康和向秀也是两个另类。野史说嵇康在树下打铁,向秀则负责帮他拉着风箱,二人配合默契无间,原本这也算得上是一桩风雅之事。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嵇康竟然在打铁打到一半时突然全身赤裸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虽说当时王太叔已经六十岁了,在娶得年轻貌美肤白大长腿的庾氏以后,呆在家里的日子并不多,经常性在外面过夜不回来,常常丢下庾氏一个人在家里,弄得庾氏是满腹的埋怨。
某天晚上,,独守空房的庾氏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突然间,她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房门被缓缓推开。
庾氏定睛一看,竟然是王太叔!还没等庾氏反应过来,王太叔便如饿虎扑食般一把将她推倒在床榻之上。庾氏心中又惊又喜,想要开口询问却被王太叔用炽热的吻堵住了双唇。
夫妻二人久别重逢,恩爱之情溢于言表,欢好程度远超往日。此刻的王太叔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往日的冷淡,变得热情似火。庾氏被他的激情所感染,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乐不可支。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庾氏面带满足的微笑,心情愉悦地招呼着下人们将丰盛的饭菜端到后院。她和昨晚归来的王太叔依旧坐在一起,享受着温馨的时光,共同品味美酒佳肴,琴瑟和鸣,其乐融融。
可巧,就在这时,平日里一直跟随在王太叔身边的一个贴身侍从匆匆赶回府中。他正准备向庾氏禀报家主交代的重要事务,却在走进后院时撞见了眼前这一幕,不禁惊愕万分。要知道,此时自家主人的马车还落在后方,而自己则是提前一路飞奔回来报信的。
侍从来不及与庾氏多说一句话,转身就往门外狂奔而去。待他与王太叔成功会合后,气喘吁吁地将自己方才所见所闻一股脑儿告诉给了王太叔。
听完侍从的描述,王太叔不光是大吃一惊,脸色瞬间也变得阴沉无比。
自己不过是在外面溜达溜达,居然被人抄了老窝,这还得了,也就急匆匆的往家里奔。就如同当年二郎神与孙悟空激战之时,孙悟空在灌江口晃悠了一圈后,得意洋洋地告诉二郎神:“庙宇已改姓孙啦!”
这位领着侍从匆忙赶回家中的王太叔踏入家门时,另一边正在与庾氏一同用餐的王太叔恰好也从后院走了出来。
两人在前厅院子里弄了个大碰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头上都戴着一顶白色的纱帽,身着相同的衣物,面容、模样乃至手中握着的拐杖都毫无二致。
眼见家里大白天的突然出现两个家主,王家的子孙后代以及仆人们全都惊得目瞪口呆。究竟哪一个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和祖父?哪一个才是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