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神色严肃,看不透彻。
“老夫可否一问,这位姑娘昨日是不是落了水?”
“确实落了水。”单泠鸢应道。
“那就不奇怪了,如今这天,池水寒冷,更何况这姑娘身子骨一直不好,风寒加重,导致高热,也不足为奇。”郎中解释道。
递了张药方到单泠鸢的手中。“好在医治得及时,拿着这张方子抓药,想必不出三日,便能彻底康复。”
“郎中辛苦了。”单泠鸢微微屈身。
吩咐道:“喜儿,送送郎中。”
“是,主子。”
“拂烟,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郎中不也说,三日萧姑娘便能康复。”单泠鸢出言安抚道。
拂烟停下了盖被子的手。“奴婢知道,可是一想到姑娘受了那么多罪,如今还要受风寒折磨,心中就不好受。”她只是埋怨自己无用罢了。
“还是先拿着方子去抓药吧,萧姑娘这里,本侧妃替你看着。”单泠鸢将方子递了过去,道。
“多谢单侧妃。”拂烟连忙行礼。
拂烟拿着药方去管家那里抓药,结果又被驱赶了出来。
“王妃吩咐,芙蕖院不许用府中的药。”管家义正言辞道。
“这……”外边大寒天气,对她又多般阻拦,王妃这不是存心要害死姑娘吗?
如今大雪纷飞,姑娘那里又不能一直耽搁下去。
她该如何是好?
“我等也是受命王妃娘娘,求人也无用,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到王妃娘娘跟前说去。”管家见她不满,不厌其烦说道。
拂烟只好作罢,打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要出府。
却不想路上遇到返回府中的于赫。
“拂烟,你不是在院中伺候萧姑娘吗?”
“于总卫,姑娘风寒加重,如今高热不退,王妃娘娘还不许管家让我去抓药,我只能出府跑医馆了。”
“方子给我,我去抓。”于赫立刻道。
芙蕖院内。
汤药已经被熬好端进去,拂烟赶紧扶着萧菀韵,喂完了药。
“于总卫,今日多亏有你,否则,萧姑娘真的就……”
“药服下了便好。”他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那日,她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寒风之中,决然如此。
“公主真的想清楚了吗?”他问。
“要想成事,总该付出些什么,不是吗?”她只道。
“够了!”已经快半盏茶功夫过去了,这让他如何看得下去,她要站在寒风中那么久。
他将浅色大氅盖在她的身上,将她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
“公主贵体,不宜在寒风中久待。”他叮嘱道。
那时,她才果断放弃了。
明明光是落水,就已然染上风寒,她却要让自己病情加重。
萧菀韵是他见过这世上最傻的人。
倚月居。
“你说的是真的,又是于总卫?”施月薇错愕万分。
“奴婢看得清清楚楚,药是于总卫带回来的。”桃红应道。
“他不过一个侍卫,总越过殿下行事,殿下对此事真的不知晓半分吗?”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
宋锦澜明明疑心病那么重,却总是对于赫所行之事不责问半分。
“小姐,会不会是于总卫所行之事,皆是殿下授意?”桃红猜测道。
更何况先前宋锦澜剿匪遇袭,也是率先让于赫回了府。
“殿下军务繁忙,这两日都不曾回府,怎么可能知道萧菀韵病情加重一事?”况且那于赫也是今晨回的王府。
怎么会那般凑巧,真拿她当傻子了?
“小姐的意思是……”
“难道于总卫同萧菀韵那个贱人有私情不成?”桃红低声猜测道。
“也不无可能。”不然于赫几次三番忤逆自己,越过宋锦澜行事,先斩后奏,那般紧张那个贱人安危做什么?
“可要奴婢安排人暗中盯着?”
“记住,切勿打草惊蛇。”施月薇淡声提醒道。
“奴婢明白。”桃红应声。
还是于赫再次折返,禀告给了宋锦澜,得知萧菀韵病情加重。
宋锦澜才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事,回了王府,直冲芙蕖院的方向而去。
走进房中,萧菀韵依旧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上。
“她怎么样了?”宋锦澜看向还在为萧菀韵掩被角的拂烟,问道。
“殿下?”拂烟这才知道,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奴婢参见殿下。”
她也没有想到宋锦澜会突然回府,毕竟当初离开的时候都是急匆匆的。
“好在高热已经退下了,就是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