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回应。
萧菀韵视线这才察觉到在不远处榻上睡着的拂烟。
“属下点了她的睡穴,姑娘放心,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于赫察觉到她的担忧,随口解释道。
“你倒是挺谨慎……”
“经此一事,姑娘可有想过离开这里?”于赫突然问道。
“一直都想过,于总卫还不知道?不过,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她总不能任人牵着鼻子走。
“若是属下说,可以帮姑娘,姑娘当如何?”这也是经过今日之事,他想了很久。
萧菀韵在府上留的时间越久,那她就会越危险。
“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相信你是真心帮我?”萧菀韵出声质问道。
“看来,姑娘是不相信属下了。”他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是个人都要警醒一些,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
“你该清楚,我想知道什么。”萧菀韵出言暗示道。
没有人会毫无理由帮忙,交易,条件,还是性命,她总该知情不是。
“请恕属下无法相告。”于赫回绝道。
“既无互相信任,我便不会信你。”她赌不起,更不敢赌。
她哪有那么多性命,够自己挥霍的。
她是想离开这个地方,但她不是傻。与此同时,她也怕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将他给牵扯进来,丢了性命。
“可你继续待在府上,迟早会没了性命……”原来这么久以来,自己从未获得过她的信任。
“我意已决,于总卫不必再劝。”萧菀韵坚持道。
于赫这才不再多说,从旁站起身,就朝着前面而去。
可她却无意间瞥见了他腰间束带处夹着一眼熟之物。
萧菀韵伸手往那处轻轻一拿,便拽了出来。
她不可置信,更多的是错愕。
双手不自主有些颤抖……
于赫察觉到她的异样,神色一紧。
“是你……”原来一直都是他。
那天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他所行之事都那般眼熟。
从宫中第一次出手相助,再到王府的出手相救。
她实在想不明白,于赫作为宋锦澜的贴身侍卫,会对自己做到这般程度。
宋锦澜铁石心肠,最是顾及自己的声誉,又初回京都,根基尚浅,怎么又会冒着触怒檠皇的风险,对她这般照顾?
那个最懂她喜好,会时不时哄自己高兴,知道自己对天竺葵过敏这些事,根本不是巧合。
而是那个人,那个曾经与自己有过一段婚姻之人。
那一别后,没想到再次相遇,竟会是她最荼靡之际。
那时,他们在公主府。
她笑道:“这个剑穗,是本公主亲手所做,送给驸马当作生辰之礼。”
他应:“公主所赠,我甚是欢喜。”
而那时的二人,哪怕是已然成婚,二人都恭恭敬敬对待彼此。
因为他心里清楚,萧菀韵心中没有他,只有宋锦澜。
与他成婚,不过是为了应付她的父皇和母后。
后来,待所有事了,严家彻底被拔除,他们和离了,放彼此自由。
她亲手所赠之物,怎么可能会忘记?
原来从他决定入府当职,本就该有这么一日,要带她逃离这个地方。
只是一直在等待时机。
可看到萧菀韵在王府如履薄冰,一次次性命垂危,他这才下定决心,加速安排,让萧菀韵远离这个地方。
“严漠,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同我说的吗?”她戳破问道。
“臣本不愿暴露身份。”毕竟知道的越多,就会死得越快。
他的目的,只是将她带出王府,然后让她忘记仇恨,找一个远离是非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公主如果知道得越多,就会多一分危险。”良久,他解释道。
“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她似乎无形之中,早已经习惯了被唤作萧姑娘。
“在臣心中,您一直都是公主。”
“这剑穗,也许算是臣侥幸得过来的……”他的视线落在剑穗上。
可他早已经当它是至宝,一直套在剑上。
可毕竟入了檠皇城,有些东西摆出来,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更何况,他早已经和萧菀韵和离,这种怀旧之物,似乎已经不适合他携带在身上了。
“既送了出去,它还是你的东西。要如何处置,还是它的主人更适合决定。”萧菀韵将剑穗递了出去。
严漠缓缓伸出手,接了过来。
“你的相貌,是怎么回事?”她这才想起来问。
“不过是一副皮囊,怎比救出公主重要?”他只道。
“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