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繁杂珂杂的应付之后,萧晃甩下前来贺喜的文武百官,孤身一人同王怀海一同入宫;
突如其来的封王,萧晃确实要好好跟这位突然转变的皇帝,好好聊上一聊;
御花园内,大楚皇帝楚驷抛下政务,早早地在水榭边上温好了一壶酒,未穿龙袍,而是一身布衣;
听到动静,不等王怀海通报,也不等萧晃行礼,当即向两人招手;
王怀海望着这副模样的楚驷,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他记得,那一日处死王同光之时,皇帝也穿着这一套衣服,同样在御花园当中,喝着寡酒;
难道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低着头上前的他,眼神左右乱瞄
而萧晃,就不一样了;
大踏步上前,还未开言,楚驷便伸出手,指向面前的石凳:“你个老家伙,私下里行什么礼,坐下聊;”
“谢陛下!”
萧晃不知道皇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行礼道谢后,这才坐在皇帝对面;
楚驷端起酒壶,为萧晃倒满一杯酒之后,这才开口:“你是不是在怨我?”
“臣、不敢”
“不敢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埋怨的;说的也是,当初我们推翻大周的时候,你就和王同光处得好,但伯祥啊,你要理解朕;
御医说,朕也就能活两三个月了;送王同光走,朕心里也难受,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我别无他法;”
楚驷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温酒下肚,楚驷脸上立马浮现一抹潮红;
萧晃眼见皇帝面颊的潮红,微微皱眉;
他和皇帝没少在一起喝酒,皇帝的酒量,他十分清楚,一杯酒下肚就上脸,这可不是他应该有的酒量;
难不成,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
一杯酒后,皇帝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言语间也不再自称“朕”;
“伯祥啊,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打破千年至皓,封你做靠山王么?”
“不知”
“哈哈哈哈哈~”
看着一本正经摇头的萧晃,突然间开怀大笑:“你这老小子,一直以来,都以粗人自居,可我知道,你和王同光是一个鸟样子;”
皇帝似乎,一杯酒下肚,就带着醉意了;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靠山王,靠山王,朕、不过是给大楚,给太子,找了个靠山;在大梁的探子传来消息,那边,有动静了;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梁,已经开始向东线调集粮草了;我知道,以太子的能力,维持朝堂稳定,就已经是他的能力极限了;
让他初登大宝之际,调兵谴将去打退大梁,不可能,他没那个能力;放眼朝堂,能保住我大楚疆域、力敌大梁的,还得是你这个老家伙;”
说着说着,皇帝楚驷又是两杯酒下肚,然后面朝西方,无不感叹到:“你或许知道,亦或者不知道,在你辞去大帅之位的时候,朕不只一次的想要将你麾下、镇守西定府的那群骄兵悍将架空,将西定府的兵权牢牢控在手里;
只可惜,我失败了,而且,失败了不只一次;在西定府,你个老家伙的一句话,比老子的圣旨都管用;
也或许,我派过去的将领,都是庸才吧”
楚驷说道这儿,眼神中闪过浓浓的嘲讽之色;
正欲端起酒杯之际,萧晃却突然伸手,握住楚驷伸出去的右手,同时,萧晃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陛下,臣斗胆,敬你一杯!”
“好、好!”
喀~
七钱小杯相撞于身前,两人一饮而尽;
望着萧晃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水,楚驷脸上,这才浮现一抹由衷的笑容;
“陛下,臣这一杯酒,可不是代表王同光原谅你,臣只是感慨,你都当了皇帝,还能跟我说这么多;”
萧晃说完,皇帝楚驷脸上的笑容悉数收敛
“唉,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便等我那天驾崩之后,亲自去下面给王同光赔罪吧;你这个当亲家的,还真合格啊!”
“若非陛下,恐怕,我和王同光那老小子,这辈子是没有当亲家的希望了;不过也算可以吧,也算是完成了我们俩年轻之时说的玩笑话也算是弥补了一件憾事!”
随着萧晃端起面前的酒杯,两人之间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谈论的,全是些昔日打天下的时候,一同经历的险事、趣事
就好像,是两个一同老去的挚友,在生命即将走到终点之际,一同梳理人生当中的点点滴滴
虎跃山脚下,朱家村当中;
张合带领一百御林军,紧追慢赶,总算之追上萧御一行人了;
一大早,就在众人收拾齐整,准备过危机四伏的虎跃山之际,一股剧烈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杨琦连忙挑高远望,只看到一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