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诧异之时,皇帝两道圣旨宣布之后,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散朝”之后,在王怀海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出金銮殿;
莫名其妙;
真的很莫名其妙;
但皇帝离开,太子楚长脸上艰难地挤出笑,转身看向萧晃,抬手抱拳,恭贺道:“恭喜老将军了,我大楚安危,就有劳靠山王了;”
“太子哪里话,大楚的天下,还得靠皇帝;”
同萧晃一句客气后,太子转身便走;
并未出宫,而是径直朝着皇帝批阅奏折的承德殿走去,他很不理解皇帝的安排,要去问个明白;
萧晃能封王么?
资历与战功,封王绰绰有余,打破传承千年的规矩,分封异姓王,太子尚能理解,但节制天下兵马的权力
楚长不理解,也不敢想;
而萧晃,捏着手里的圣旨虎符,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无视凑上来恭喜的人,绷着脸大步朝外快步走去;
不对劲,十足的不对劲;
皇帝不对劲,萧晃也不对劲;
封王,节制天下兵马,要名有名,要权有权,他萧晃如今可以说是一人之下的顶级权臣,不说大排筵席,但面对朝中大员的恭喜,总得笑着说几句客套话吧?
但现在呢?
“父皇,我不理解;”
“你不理解什么?给萧晃封王?”
楚驷望着兴冲冲而来质问的楚长,言语间并没有不耐烦;
“不,异姓王,给了就给了,但父皇你为何要给他节制天下兵马的权利?还有,当初将萧御拉到陌刀卫,不就是让他远离兵权么?
但父皇您为何突然转变,不仅给他四品校尉,还让他去西定府这不是让我大楚的军队,彻底打上萧家的印记么?”
楚驷望着下面气势汹汹,很是不理解的楚长,悠然叹气道:“哎,要是萧晃能这么想,就好了;”
这句感叹落在楚长耳中,让他一时转不过来弯儿~
这里面,有事儿啊;
“父皇何意?”
“萧晃一介武夫,今年六十五了,你说,他还能活多久?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以萧晃的声威,他有没有节制兵马的权利,重要么?
只要他活一天,西定府的将士,永远将他视为大帅;而护国公这个爵位,可是世袭罔替;但靠山王不是”
说到这儿,楚驷的话头戛然而止:“朕就说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去琢磨;至于萧御去西定府,这更简单了;
一个只知道玩乐的纨绔子弟,去我大楚最精锐军队去带兵,什么结局,恐怕我不说你也能猜到,萧晃在西定府新军中的威名,全部是上层将士赋予他们的;
而萧御作为萧晃的唯一血脉,他的不堪,是能将萧晃从这些士卒心目中的神坛上拉下来的;”
说到这儿,楚驷饶有兴趣的看向下方的楚长,卖了个关子,颇有雅兴的说道:“至于朕为什么突然封萧晃为‘靠山王’,另赐他加九锡,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殊誉,这背后的思量,朕给你三天时间去琢磨,想通了之后,回来告诉朕;”
“这儿臣谨记;后必多加思量!”
“嗯,要是没旁的事儿,你就回去吧;大楚日后的担子,还得压在你身上,你要是有想不通的,可以多问问周瑞的意见;他是一位不输王同光的大才!”
打发了太子楚长,楚驷拿起手边奏折,然后又烦心的丢掉,左右无法静下来;
“王怀海~”
“陛下!”
“你去替朕恭喜一番靠山王,顺带将靠山王应有的东西送过去,然后,下午时分,你请萧晃入宫一趟;朕在御花园等你们;”
“是!”
王怀海连忙应下,匆匆离去;
护国公府邸,萧正满脸喜色的指挥着礼部的人小心翼翼的取下门口匾额,然后目送着挂起“靠山王府”的匾额;
异姓王~
这三个字,萧正想起,心头便一阵火热与激动;
这是天大的荣耀,靠山二字,恐怕三岁孩童,都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兴高采烈的萧正,并没有注意到萧晃脸上时不时闪过的忧心;
靠山王带来的荣耀,并没有将萧晃冲昏,他反而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若是皇帝有心,他的这个头衔,应当和空缺的丞相一样,由太子上位之时在加封,如此才能彰显皇恩浩荡;
但楚驷拖着活不了多久的身子,赐他靠山王,目的是什么呢?
反正绝对不是培养一个新帝掌控不了的权臣;
难道说,楚驷察觉到了危机,用靠山王的名头,来让他有理由,力保太子上位?
好像也说不通
他这边才打算同皇帝撕破面皮,将矛盾摆在明面上,皇帝却转手来这么一手,靠山王的名头下来,萧晃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