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没有,所以他很少嚷嚷。
但季晏川不一样的,至少在许尘此刻的认知里是不一样。他觉得,受伤了又不是没人管,为什么还要忍着不说?
“怎么说?”季晏川又问了一遍。
许尘边检查着有没有其他的伤,边毫无感情的嚷嚷:“哎呀,好疼呀,快疼死了,好疼好疼。”
他听到一阵很轻的笑声,俯身凑过去,“所以你受伤了要跟我说,知道吗?”
不然流血流多了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拿不到钱了。
要是两个月结束季晏川一身的伤,一身的疤,工资被克扣也是有可能的。
听到他的声音,坐在沙发的人没说话,只抬起手,慢慢把手伸向他。
试探的、小心的碰到他的脖子,又顺着脖子摸到下巴,摸到脸颊。
许尘不解:“你要做什么?”
“我看不见你,想摸摸你的样子。”季晏川说这话时眼睫垂着,眸底情绪被尽数遮掩。
许尘虽不懂,但没躲开,只嘴上吐槽着:“能摸出来吗?你又不是神仙,要是光凭手就能摸出一个人的模样,那也太离谱了吧。”
季晏川说:“我父亲给我安排了一次眼部手术,在一个月之后。”
许尘听管家提起过这事儿,手术不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成功与失败五五开,大概是接受不了再次被宣告失明的消息,季晏川起初并不同意。
对于一个想死的人,确实不想再这么来回折腾。
“做过手术之后……就可以看见了。”季晏川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他轻轻抚摸着身前人的模样,指腹最终落在了柔软双唇,他眸色微动:“能重新看见的时候,我想先看到你。”
许尘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晏川眉目低垂对他说话的时候,那些撒谎的本领全部都成了一盘散沙。
“我想第一眼看到你。”季晏川说。
他迟迟没听到回答,手指还在双唇摩挲着,他感受到李山的靠近,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
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他微微仰起了头。
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谁主动凑了过去,热气萦绕间分不清是谁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