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园里。
“来人,来人!”
盛怀民对着门外喊,可喊了半天只有贴身小厮陈义慢吞吞的进来,“驸马有什么事?”
盛怀民看着陈义,微笑,“陈义,我身上太难受,你能不能帮我拿个恭桶。”
陈义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屑,道,“是,驸马。”转身出去拿了个恭桶进来,放到了床边,转身就要出去。
“陈义!”盛怀民已经急忙喊他,“我连两日受了刑罚,身上实在是太痛,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陈义听到盛怀民的呼喊,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冷漠地看向他,“驸马爷,您还是自己起来吧,小的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陈义家中,其父为公主府管事,其祖乃皇庄管事,一家三代皆为侍奉皇家之仆役。
即便身为仆役,三品官员见之亦须恭敬有加。
初时,他被遣至驸马爷处听差,众人皆以为此乃美差,毕竟,皇上钟爱公主,公主尚驸马,几乎得了皇家内库之全部财产。
驸马若与公主情投意合,陈义追随驸马,此生必能享尽荣华富贵。
故其尽心尽力侍奉驸马。
岂料驸马一夜之间便为公主所厌弃。
他追随驸马又能有什么前程可言?
盛怀民怔怔的看着陈义,手心攥紧了身下的被褥,青筋毕露,忍着痛努力扯出一丝笑,“公主都差太医给我看病了,如果我病好的慢,只怕公主会忧心。”
陈义不惧的看着盛怀民,只道,“奴才重新安排一个小厮伺候驸马。”
他可是陈义,皇家用心培养专门伺候贵人的贴身管事。
公主手下的明珠还是他妹妹,他怕一个被公主厌弃的驸马告状?
陈义说完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好,好得很!”盛怀民咬着牙,双眼幽幽都是恨意。
这些奴才,这些奴才迟早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盛怀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一点点从床上爬了起来。
每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像被撕裂一般,疼得他冷汗直冒,每疼一下,让他心中的恨意更深了一分。
终于,他艰难地走到了恭桶旁,解决完后,又慢慢地挪回了床上,睁着幽幽的眼瞳,最终闭上了眼。
“你做什么?你们做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小小的盛继文努力想要拦下眼前这些奴才们。
他们拿走了那些锦绣绸缎,还有自己的书籍,笔墨纸砚,他的紫檀书桌,他的上好羊脂玉,他的玄龙焕墨,他的狼毫这都是嫡母送给他的。
凭什么拿走!
奴婢,奴才们对他的阻拦视若无睹,一点一点飞快搬走房里的东西。
盛继文但凡阻拦,奴婢们身子一撞,盛继文小小身子就跌到了地上,奴婢奴才们都不屑 他一眼,仿若他是玩笑一样。
盛继文看着自己的这些宝贝被拿走,顿时气的哇哇哭了起来,可还没哭几下。
立即走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奴婢,强行把盛继文身上价值千金的革丝锦衣给扒了下来,拿出盛继文进府时穿的普通绸缎衣丢在了地上,“盛公子,这是你进府时的衣裳。”
说完,拿着革丝锦衣扬长而去。
盛继文直接呆住了。
那革丝锦衣薄如蝉翼,千金都买不到一匹,这个时节穿最是透气凉爽,那普通绸缎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我要去告诉父亲!”盛继文随便把普通绸缎衣套了起来,连忙跑向盛怀民房中告状。
奴婢看着盛继文离开,嗤笑一声,“他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府的少爷呢?”
以前是公主宽和,愿意养着他,昨日公主发怒,惩戒了驸马,他们还在静观其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公主这一年来都对驸马百依百顺,不知公主会不会转头就原谅了驸马。
今日皇后又来惩戒驸马,公主还是没吭声,还纵容着宫中嬷嬷打了这个盛继文
公主这是不把他当主子呢。
“可不是嘛,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府里的小主子呢,不过是贱人生的贱种而已。”其他奴婢嗤笑。